何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雷雨夜,林功办公室里的水晶灯映着他虚伪的脸,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公司只能交给林薇。”
林功手中钢笔在桌面敲出沉闷的响,“不会有别人。”
“凭什么!”何泉气得想要掀桌,“你答应过我,将来公司要留给我们的儿子何正的!”
“那只是床底之间的瞎话,听一听就算了,怎么你还当真了?”
“我当真?”何泉猛地掀翻了办公桌上的东西,文件散落一地,“那我儿子呢?他也是你的骨血!?”
“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打钱了吗?”
“你每个月打给我的那点钱,是施舍还是怜悯?凭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堂堂正正继承公司?”
“因为对外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林薇这些年帮我营销的简谱慈父人设很成功,抬高了股价,还赢得了大众的称赞,这种事对公司有好处,绝不能因为私生子被破坏。”
“人设?”
何泉气红了脸:“我跟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个破人设要弃我们母子于不顾?”
“我会留信托基金给他”,林功慢条斯理地擦着溅到西装上的咖啡,喉间溢出冷笑:“何泉,你该懂规矩,在林家,永远别妄想登堂入室,你看马文竹那样,乖乖做个贤内助,替我生孩子就够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至于基金的钱你也有份……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补偿?”
何泉抓起桌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要砸过去,碎片在林功脚边炸开:“我跟了你二十五年!从市场部专员做到总监,你用我挡了多少明枪暗箭?我帮你平了多少坑?现在你给点钱就说补偿?你不心虚吗?”
雷雨在窗外炸开,闪电照亮林功骤然阴沉的脸。
“够了”,他起身整理领带,语气冷得像冰,“再闹我就改遗嘱,到时候你和你儿子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摔上,何泉愤怒地忍不住泪水,她看着墙上林功与林薇的父女合影,照片里的林功笑得温和慈爱,一只手搭在林薇肩上,像所有普通父亲那样,看起来父慈女孝。
那是她的儿子永远得不到的画面。
何泉咬紧了口腔里的软肉,狠狠地说:“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出身云南大山,家中多多少少讲究一些神秘玄学的东西,既然现在这些无法说动林功改变想法,那么,她就要用一些更阴狠的手段了。
她按家中老辈给的地址找到那间藏在古玩街深处的铺子时,门是虚掩着的。
当中阴沉晦暗,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腐朽的木头味道。
她虽然害怕,可还是咬牙推开了门,当中黑乎乎的,东西堆满了陈旧的博古架子,地上的地毯花纹都扭曲不堪,仿佛冥冥之中张开的血盆大口。
灰色衣袍的人在满屋的杂物当中露出半个身影,他旁边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烟在空气中凝成扭曲的形状。
“您是穆师父吗?我找穆师父。”
“我是。”
男人的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何泉咬牙发出恶毒的诅咒:“我要两个人的命。”
“具体说说。”对方语气平静极了,似乎跟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静。
“我要我儿子继承公司”,何泉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我要林功何林薇父女不得好死!”
“你相信我吗?”他问。
“我信。”何泉此时已经走投无路,她既然来了,总要试试。
灰袍男人从博古架子后面走出来,他的身影闪闪烁烁,却看不清他的脸,何泉下意识有些害怕,只能看清他手腕上的青木佛珠。
“林功近日内就有血光之灾,你不必着急。”
他从袖中摸出一叠纸衣,领口用金粉画着诡异的符文,“至于林薇,她命里有福泽护佑,你拿这个回去,写上她的生辰八字,寒衣节当晚,用她的至亲骨血调金粉重画领口符文。子时烧在十字路口,她必死无疑。”
“至亲骨血?”何泉愣住。
“你儿子与她是姐弟”,男人的指尖划过符文,金粉突然亮起,“用他的血,三滴就好。”
何泉攥紧纸衣,对此是否灵验有些怀疑,于是她并没看到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冷笑,抬手在她手腕间轻轻一点。
“想知道这东西是否灵验?”
他哑着嗓子说,“那很好办,你想办法把林功弟弟林劲妻子介绍过来,三日之内,林功必死无疑。”
“真的?”
“你不信我?”
“我信。”
何泉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房间里的灯光才微微亮了起来,光线在男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青木佛珠,珠子上的纹路和纸衣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果然,林功三天后就死了,何泉见到还在家中走动的林功身上也浮现出同样的花纹,家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她这次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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