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黎山老母,王星未在紫气缭绕的紫虚天多做停留。心念既定,便不再耽搁,混沌无相遁随心而发,身形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流光,瞬息间便穿透重重天界屏障,径直落向第六重天——悟真天。至于陆子期、柳如烟、李清照等几位好友,他盘算着待洞府开辟妥当,再邀其前来小聚不迟。
甫一踏入悟真天,一股苍茫、古朴、仿佛源自天地初开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举目望去,天空并非寻常的蔚蓝或星夜,而是一种混沌未明的灰蒙色调,如同未干的浓墨在宣纸上晕染。大地之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远处那片浩瀚无垠的混沌碑林。
无数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石碑耸立着,有的如擎天巨柱,直插混沌天穹;有的似卧地古兽,匍匐于荒原;更有甚者,仅余断壁残垣,其上残留着残缺却依旧散发着惊天道韵的纹路。
这些石碑,正是骊山道场核心底蕴之一,据传乃太古遗存,其上道纹天成,包罗万象,常有道场大罗金仙于此开坛**,阐述大道至理。
悟真天广袤非常,自成一方小世界。王星并未急于动手,而是信步而行,绕着这片混沌气息最为浓郁的天地仔细探查起来。他对洞府的要求确实不高,无需灵泉飞瀑,亦无需奇花异草装点,只求一处能遮风挡雨、静心悟道的清静所在。
然“清静”二字,位置却需精挑细选。他看中了好几处地势稍高、视野开阔,又隐隐能与远处碑林道韵呼应的地点,奈何神识扫过,皆有名讳禁制留存,显然已有同门捷足先登。王星无奈摇头,只得另觅他处。
好在他在“住”这一字上,委实没有太多执念。又寻觅片刻,最终在距离那片浩瀚混沌碑林边缘约莫数里之地停了下来。
此地位置颇为微妙:向前数步,便是碑林那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混沌道韵笼罩范围,在此修行、感悟碑林真意,可谓得天独厚,省却大量奔波之苦;而环顾四周,此地却处于一片怪石嶙峋的荒坡之后,并非通往碑林的主干道旁,反倒像是被遗忘的犄角旮旯,过往修士稀少,异常僻静。
“嗯,此地甚好!”王星环顾四周,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离道源近,又不惹人注目,正合他意。
计议已定,王星不再拖沓。他并未祭出藏锋剑或八荒戟,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微张,对着前方那片怪石林立、寸草不生的荒芜山坡轻轻一拂。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伟力沛然勃发!那并非狂暴的破坏,而是造物主般精妙绝伦的操控。只见他掌心混沌法则神光微闪,前方坚硬如铁的混沌岩层如同温顺的流沙般无声无息地向两侧“流淌”开来,显露出山体内部的结构。
空间法则随之荡漾,岩层内部的空间如同折叠的纸张被悄然撑开、延展、加固。紧接着,五行法则轮转不息:金之法则赋予洞壁坚不可摧的韧性与金属冷光;木之法则并非催生草木,而是固化结构脉络,使其稳固如山;水之法则化作无形灵韵,涤荡新辟空间内的浊气尘埃;火之法则并非燃烧,而是熔炼岩层,使其光滑如镜,内蕴温润暖意;土之法则则厚德载物,夯实根基,让整个洞府与大地脉动完美契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轻松写意,不见丝毫烟火气。不过盏茶工夫,一座古朴大气、浑然天成的洞府便已成型。
洞口高约三丈,宽逾两丈,呈不规则的自然拱形,边缘未经雕琢,保留着岩石原始粗粝的纹理,却自有一股磅礴道韵流转其上,仿佛非人力所为,而是天地自然孕育而成。
洞府内部亦无过多装饰,主厅开阔,几间静室分布其中,石壁光滑,隐隐有混沌道纹自然浮现,与外界碑林气息隐隐呼应。
王星左右打量一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然而,他深知“玄黄剑主”的名头太过响亮,这新辟洞府虽在偏僻角落,但如此道韵天成,难保不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他心念微动,体内隐之法则悄然运转,一层无形的薄纱瞬间笼罩整个洞府,将其散发出的玄妙道韵与磅礴气势尽数敛去。因果法则亦随之而动,扭曲了洞府与周围环境的因果联系,使其在感知中变得模糊不清。
转瞬间,这座新生的洞府便如同蒙尘的明珠,光华内敛,外表看去,竟与他在初窥天时那间简陋的“破草屋”相差无几,灰扑扑,毫不起眼。
王星满意地拍了拍手,这才信步走入洞府。内部空间同样简朴至极,主厅空旷,仅有一张天然石桌和几个石墩。
他随意分隔出几间静室:一间用作会客,一间用于静修,其余几间则暂时空置,并无特定用途。至于存放法宝、培育灵植?王星心中哂笑。
他身怀混元界小世界,内蕴乾坤,灵气充沛,各类天材地宝、神兵利器尽可随身携带,出入取用方便无比,何须置于这固定洞府之中?非是担忧失窃——骊山道场规矩森严,极少发生此等龌龊——而是怕宝物光华引来有心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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