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与芬芳,在废墟的角落里,交织成一曲无声的死亡之舞。
嗤——!
黑色的手里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旋转着切向那朵盛开的紫色毒花。
然而,在即将触碰花瓣的瞬间,那娇艳的花朵竟如拥有生命般,花蕊微张。
一缕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芬芳,逸散而出。
高速旋转的手里剑,在接触到那芬芳的刹那,竟诡异地凝滞了一瞬。
仿佛时间被拖入了粘稠的蜜糖之中。
就是这一瞬的迟滞,足以致命。
数十根比发丝更纤细的紫色花蕊,如毒蛇般暴射而出,精准地缠上了那枚手里剑。
滋……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中,那柄由百炼精钢打造的凶器,竟在半空中化作一滩腥臭的铁水,滴落在地。
“哼。”
阴影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冷哼。
服部半藏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烁,两柄武士刀化作交错的寒光,避开了那朵毒花的正面,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直取卢克雷齐娅的脖颈。
刀光,快得只剩下残影。
卢克雷齐娅脸上依旧挂着那份优雅慵懒的笑容,她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只是微微抬起了那只戴着白丝手套的纤手,轻轻一弹。
一滴晶莹的紫色露珠,从她的指尖弹出。
那滴露珠,在半空中无声炸开,化作一片弥漫的紫色雾气。
服部半藏那势不可挡的刀光,在冲入雾气的瞬间,光芒竟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
一股源自灵魂的麻痹感,顺着刀身,试图侵入他的手臂。
他当机立断,身形在半空中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转,抽身暴退,落回了数十米外的另一片阴影之中,眼神锐利如鹰。
一次短暂的交锋,两位顶尖的“刺客”,谁也未能占到便宜。
然而,这场足以让任何旁观者窒息的顶尖对决,却被彻底无视了。
林微,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的眼中,只有指尖流光构筑的战场沙盘,一个个名字与数据在飞速流动。
【神话级存在‘哪吒’,已启动‘三头六臂’法相,概念权重急剧上升。】
【灭世级灾厄‘碎骨’,已被‘混天绫’法则禁锢,‘寂灭’概念被神火压制。】
【变数‘堂吉诃德’,重创,但其‘故事’韧性远超英雄级,正在快速自我修复。】
她就像一个最专注的学者,在记录着一场珍贵的自然现象,对身边足以致命的厮杀,充耳不闻。
这种极致的、冰冷的无视,比任何嘲讽都更伤人。
“天启院的淑女……”
那个沙哑的、仿佛隔着一层面具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怒火。
“你,是在小看我月读的忍者吗?”
阴影在波动,一股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气息,正在缓缓凝聚。
卢克雷齐娅优雅地后退半步,重新站回林微的身侧,紫色的毒花在她肩头盘旋,蓄势待发。
就在那股不祥的气息即将爆发的前一刻。
林微终于抬起了头,指尖的沙盘悄然消散。
她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不存在的眼镜,打断了月读的话。
那张属于优等生的谦逊面容上,带着一丝公式化的微笑,语气却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月读阁下。”
“你很清楚,我的英灵,从来都不只是一位优雅的毒杀者。”
她顿了顿,目光穿透阴影,仿佛看到了对方面具下的表情。
“而我也很清楚,你的英灵,也绝不止是一位顶尖的忍者。”
林微的嘴角,勾起一抹理智到近乎残忍的弧度。
“现在就掀开底牌,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除非……”
她那温和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你想成为这场盛宴里,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可怜的失败者?”
“……”
阴影中的怒火,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那股不祥的气息,也如潮水般退去。
许久,那个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忌惮。
“……你,很好。”
“天启院,果然盛产怪物。”
林微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温和无害。
“过奖了。”
“我们,只是来修正棋盘的。”
……
……
远离了喧嚣的战场,在瓦尔登另一处偏僻的废墟中。
一堆温暖的篝火,正在静静燃烧,噼啪作响,驱散了废墟的死寂与冰冷。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艾莉雅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橘红色火焰,以及头顶那片永恒昏黄、却不再那么令人绝望的天空。
温暖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让她那因恐惧与脱力而冰冷的四肢,重新恢复了知觉。
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臂。
那上面,原本如附骨之蛆般蔓延的,复杂而诡异的炼金符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皮肤光洁如初,仿佛之前那足以重构现实的巨大回路,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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