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徐蓉喜出望外:“你帮我把胡豆拿来。”
此时天色已将近快黑,邹子义从马房拎来半袋胡豆,徐蓉想想,只倒了一半,给马留点。
邹子义笑道:“你全部拿去用啊!县城荣顺号里还有。”
徐蓉道:“我只是试一试,再说现在没多少辣椒了。”
做豆瓣酱用的是新鲜辣椒,若不是之前有块地的辣椒种的晚,现在新鲜辣椒早摘完了。
徐蓉将豆子泡上。
豆瓣酱,顾名思义,用的是豆瓣,需要将干豆泡软,便于剥壳。
第二日,豆子泡软,徐蓉叫人来将豆瓣剥出,然后开始做霉豆。
豆子发霉需要七天左右。然后将霉豆清洗、晒干,用菜籽油、盐搅拌均匀,再晒干。然后剁碎辣椒、大蒜、生姜,加入豆瓣、菜籽油、盐、花椒等等,搅拌均匀,装入罐中,最后是晒酱。
晒酱要每天搅拌一次,确保它发酵均匀。至少晒个七八天,确保它酵化稳定后,便可以收到阴凉干燥的地方储存。
在徐蓉做豆瓣酱的这段日子,曹婆也讲了她老家邵州那边做豆酱的经验。他们那边的豆酱是用蚕豆做的,不是黄豆,所以她在蚕豆霉化、以及之后做酱发酵方面很有经验。
徐蓉越来越喜欢曹婆,觉得她像妈妈一样,会教给她很多生活经验。
当然,再喜欢也不可能认曹婆做妈,于是她想认曹小宝做弟弟。但曹婆说小宝不能做她弟弟,辈分不对。如果她实在抬爱,就让小宝做她儿子吧。
其实徐蓉也有此心,于是收小宝做义子。这孩子乖巧懂事,虽然只是个四岁小孩,却懂事得像个少年。
徐蓉本是有家人的。有继母刘氏,弟弟徐玉福、徐玉文,但他们一听到少华是“流放犯”,果断与她切割。说徐蓉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不是现代徐蓉的亲人,但徐蓉有原主记忆,她有原主记忆中的亲情,那种被亲人抛弃的感觉很难受。特别是现在少华不在家,徐蓉有种:没有亲人、无依无靠的感觉。
当每天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的时候,徐蓉的孤独感就特别明显。
当然,也可能是现在离产期越来越近,徐蓉的生理变化引起心理变化。
……
这天,十月十九日。
明天是赶集日,那氏叔祖母的儿媳,想要明天去集市卖豆腐。
她们这家几口,一直在寻找独立生活的方法,跟徐蓉商量,能不能借她的黄豆、器具做豆腐,卖了钱后还她。徐蓉无所谓,答应了。
于是她们提前一天泡豆子,准备在赶集日的凌晨制作,然后背着豆腐走四十里路,去县城卖。
入夜,徐蓉已经睡下,半夜被肚子的疼痛疼醒。
她难受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意识到:可能要生。
徐蓉对生孩子毫无经验,不过之前曹婆、那竹荫、倪凤仙等等一众生过孩子的女人跟她讲过,生产前会有什么反应。至于宋嬷嬷,虽然她会接生,但其实她自己没有生过孩子。她属于是有理论、有经验,但自己没有亲自生过。
徐蓉在床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疼痛伴着难受,简直无法形容。
她感到下体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
是羊水破了嘛?是要生了吗?
此时屋中一片黑暗,只有窗棂中透进来的月光。
“宋嬷嬷!”徐蓉扯着嗓子大叫:“我要生了!你快来呀!”
寂静的夜里,她的喊声很有穿透力。
她连续喊了几次,过了一会,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徐蓉这才想起来,她把门梢拴上了。
没办法,她挣扎着去开门。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梢门干嘛!要是起不来开门,会不会外面一堆人,结果她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把孩子生了。
打开门,屋外的确好多人,宋嬷嬷、小五、曹婆、草花、那竹荫、邬冬燕、那若云……等等等等,人多得她都看不过来。
“把灯点上,多点几盏。”
宋嬷嬷一边命人点灯一边将徐蓉扶回床上,然后帮她检查。
检查完,宋嬷嬷道:“只是见红,没事。”
徐蓉疼得不行:“不是羊水破吗?”
“不是。”
按照一般经验,见红的确是生产前兆,不过不会马上发动,一般要一两天,或四五天后才会生产。
可徐蓉觉得自己快要生了,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腰也感觉像是要断了,痛到无法形容。
几人在屋里陪了她一会,现在是后半夜,厨房那边已经在做着豆腐。
那竹荫对侄女道:“你俩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守着就行。”
她的侄女就是那若云和那若兰,她俩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徐蓉也道:“你俩回去吧。”
此时此刻徐蓉有点脆弱,希望有人陪,不过孕妇还是算了,让她俩回去休息的好。
这时那边豆腐压上,叔祖母家的两个儿媳也过来。
“怎么样了?”周水荷关心询问。
周水荷就是叔祖母家的大儿媳,卖豆腐的主意就是她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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