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营地篝火渐熄。荷花端着两杯热茶,轻手轻脚地走向仍在地图前沉思的赵大勇。
"连长,喝口茶暖暖身子吧。"她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杯中的热气徐徐升起,驱走了冷夜中的冰冻。
赵大勇抬起头,看到是荷花,柔声说道:
"荷花,这么晚还不休息?"
"睡不着。"
荷花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连长,今天的战斗...您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赵大勇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哦?怎么说?"
"十辆卡车的重要物资,护卫只有四辆摩托车?"
荷花眉头微蹙,"而且我们撤退时,我发现几个鬼子尸体手腕上有奇怪的纹身。是黑色太阳,周围一圈是花的图案。"
"啪!"
赵大勇的瓷铁茶杯重重落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他的眼神骤然锐利:
"你确定是黑色太阳和樱花?"
"樱花?我不知道那花是不是,但那黑色的太阳是错不了…"荷花压低声音说着。
赵大勇马上拿出笔和纸,画了一朵樱花出来。他将画的樱花推给荷花观看。
“荷花,是这样的花朵图案吗?”
荷花拿起来仔细端详,随后脱口而出:
“连长,对,就是这样的花…”
赵大勇猛地站起身,鞋子在地面踏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日军'影武者'特工队的标志!他们专门伪装成我们的部队搞破坏!"
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虎啸沟的位置,"如果今天的运输队是诱饵..."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大牛一把推开门,额头上的汗珠在油灯下闪闪发亮:
"连长!村口来了一支队伍,自称是八路军新编第三连!"
赵大勇与荷花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多少人?装备如何?"
"约莫四十人,装备精良。"李大牛抹了把汗,"领队的叫周志强,说是奉师部命令来与我们会合。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口音有点南腔北调的。"
"南腔北调?"荷花敏锐地抓住这个细节,"具体是哪些地方口音?"
李大牛挠挠头:"说不上来,有的像山西话,有的又带点河北腔,还有几个说话怪腔怪调的。"
赵大勇冷笑一声:"有意思。走,去看看这支'友军'。"
他转向荷,声音压得极低:"你马上去通知牛指导员,让他带人暗中戒备,没有我的信号不要轻举妄动。"
村口,一支穿着崭新八路军军装的队伍整齐列队。领头的精瘦男子见赵大勇走来,立刻挺直腰板敬礼:
"赵连长!久仰大名!我是新编第三连连长周志强,奉师部命令前来与贵部汇合!"
赵大勇回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这个"周志强"的敬礼姿势标准得过分,右手抬得略高,指尖微微内扣,这是日军军官的习惯。
"周连长一路辛苦。"赵大勇露出热情的笑容,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怎么事先没接到师部的通知?"
"周志强"的手掌冰凉干燥,指腹有长期握枪留下的老茧:"战事紧急,通讯不畅啊。"
他叹了口气,眼神闪烁,"我们原本在青山一带活动,前天遭遇日军扫荡,损失不小。师部指示我们转移到这一带,说飞虎队是这一片最能打的队伍,让我们来学习经验。"
荷花站在赵大勇身后,仔细观察着这支队伍。她注意到几个细节:这些"八路军"的绑腿都是从脚踝往下缠的,与八路军习惯相反;他们的军装太新,几乎没有长途行军的痕迹;更可疑的是,有几个人在看到村民时,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轻蔑。
"周连长,"荷花突然开口,声音清脆,"你们从青山过来,一定经过马家河吧?那里的桥修好了吗?"
"周志强"明显一怔,随即笑道:"修好了,修好了,不然我们怎么过得来呢?"
荷花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她肯定这“周志强”是在说大话。因为马家河根本没有桥。
赵大勇会意,拍拍"周志强"的肩膀:"同志们,远道而来一定累了,先安顿下来休息吧。"他转向李大牛,"大牛,带三连的同志们去西头的空营房,再让炊事班准备些热食。"
等队伍离开后,赵大勇立刻召集核心队员开会。油灯下,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这支队伍有问题,"赵大勇开门见山,"荷花,说说你的发现。"
荷花站起身,声音虽轻但坚定:"第一,他们绑腿的打法与八路军相反;第二,我试探问马家河的桥,他说修好了,但实际上那里根本没有桥;第三,他们看村民的眼神不对,带着...鬼子的那种轻蔑。"
王二虎挠着头:"可他们的军装、装备都是我们的制式啊,连口令都知道。"
"这正是最危险的地方,"赵大勇沉声道,"他们准备充分,伪装完美,肯定有重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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