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笑从房间里走出来。-求,书*帮? ?首.发¢
她身上还穿着孙五钱那件宽大的T恤,下摆将将遮住大腿根。
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她看到坐在电脑前一夜未睡的孙五钱,眼神闪躲了一下,混杂着愧疚和一丝后怕。
她没说话,钻进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许久后,孙笑笑端着几个盘子出来,重重地放在餐桌上。
红烧肉,油焖大虾,炸排骨。
丰盛得像一顿断头饭。
孙五钱终于把视线从电脑页面上移开。
“你是打算撑死我,好继承我的债务?”
孙笑笑拉开椅子坐下,白了他一眼,自己先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爱吃不吃。”
她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吃完才有力气让你继续骂我。”
孙五钱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排骨。
咔嚓。
酥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吃着。
一个狼吞虎咽。
一个细嚼慢咽。
昨晚的危险与尴尬,似乎被这顿油腻的早餐冲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孙五钱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朱扇子。
他按下接听键,准备迎接对方新一轮的骚话。
“喂。”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龙王爷”,也没有玩世不恭的调侃。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异常严肃和低沉的声音。
“孙哥。”
这声“孙哥”,让孙五钱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我那发小,李浩,出大事了。”
朱有才的声音里,压抑着一种孙五钱从未听过的焦急。~如?文¨徃¢ /唔-错·内.容′
孙五钱放下筷子。
“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状态比之前更糟。总大喊大叫,说一些疯话。”朱有才的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什么话?”
“眼睛,好多眼睛。”
朱有才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寒意,“他说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眼睛在看他。孙哥,我……我没办法了,那些大师都是神棍,都没用。你能不能……能不能过来看看?”
孙五钱没有立刻回答。
眼睛。
这个词,让他想起了吴道长,想起了那个由无数活眼球组成的恐怖圆环。
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和诡有点关系。
不能坐以待毙。
“你在哪?”
“我就在您楼下。”朱有才的回答让孙五钱有些意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朱有才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带着一丝真诚的歉意。
“孙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这句道歉,不是那个浮夸富二代的客套,而是一个朋友在走投无路时的郑重请求。
“知道了。”
孙五钱挂断电话,立刻站起身。
不能再坐以待毙。
……
亮黄色的超跑在郊区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被压抑在车厢内。
朱有才一言不发,紧握着方向盘,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被随意地扔在仪表台上。
孙五钱靠在副驾,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别墅群。
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灯火通明,花园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精心维护的富贵气。
唯独一栋例外。
跑车缓缓停在那栋别墅前。
铁艺大门紧闭,门前的草坪枯黄一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狐*恋*文!茓- 首~发?
整栋建筑笼罩在一种死气沉沉的氛围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就是这里。”朱有才的声音有些干涩。
孙五钱推开车门。
朱有才按了门铃,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寂静。
过了许久,大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老人站在门后,面容刻板,像是戴了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他看见朱有才,只是微微点头,眼神空洞,带着一种麻木的恐惧。
“朱少爷。”
“我带朋友来看看李浩。”朱有才绕过他,径首往里走。
老管家没有阻拦,也没有引路,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墅内部装修奢华,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许久的味道。
走向二楼的楼梯,墙壁上挂着几幅昂贵的油画。
但每一幅画上,人物的眼睛部分,都被人用浓稠的红色油漆粗暴地涂抹掉了。
那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未干的血。
“他爸妈请了好几个大师,这是其中一个的杰作。”朱有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说是能‘遮蔽窥探’,结果屁用没有。”
孙五钱的脚步没有停。
【临危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