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人啦!”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喜庆的唢呐声。·第′一¨墈,书,罔, 首\发.
整个堂屋瞬间炸开了锅。
宾客们惊恐地后退,撞翻了桌椅,酒菜洒了一地,原本热闹的喜宴顷刻间变成了混乱的修罗场。
“都别慌!”
孙阁宇的脸色铁青,冲出来大吼,试图稳住场面。
“都给我坐下!婚礼继续!”
他强行维持着秩序,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继续?
孙阁宇脑子被驴踢了?
孙五钱一把甩开身边太奶奶张花荣的手,冲着孙阁宇就质问道:
“你眼瞎了还是疯了?人都死那儿了,嘴里还往外蹦鱼,你跟我说继续结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闭嘴!”
孙阁宇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压低声音,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你想让所有人都死吗!”
一旁的张花荣己经吓得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又一把抓住孙五钱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
“丰儿,听话,快拜堂!拜了堂就没事了!都是那个古铃铛!是她……是她回来索命了!”
古铃铛。
画上那个梳着麻花辫,笑容干净的女孩,瞬间浮现在他眼前。
一股不属于他的,却深刻入骨的悲痛与爱恋,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没等他再问,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己经冲了过来,看样子是早就安排好的。
“放开我!你们这帮老封建要干什么!”
孙五钱奋力挣扎,可这少年人的身体哪是几个成年壮汉的对手。¢求?书\帮· ~首\发,
他们架起孙五钱和那个如同木偶般的新娘,粗暴地将两人往后院的婚房里推。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婚房里,刺眼的红色铺天盖地。
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床幔,红色的蜡烛。
可在这死寂中,这红色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像是凝固的血。
孙五钱退后一步,与那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保持着距离。
掀盖头?掀个蛋。现在这情况,盖头下面是人是诡都难说。
“孙哥哥……”
新娘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她一把扯下盖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
她哭着扑过来,却被孙五钱灵巧地避开,踉跄着差点摔倒。
孙五钱打量着她,冷冷地问:“你是谁?”
“我是谢芸芸啊,孙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见孙五钱不为所动,谢芸芸心一横,竟开始飞快地脱掉自己身上繁复的嫁衣。
大红的衣衫散落一地,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与玲珑的身段。
只剩下贴身的素色小衣,她**着双脚,就这么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仰着那张泪痕斑驳的脸,哀求道:
“孙哥哥,求求你……要了我吧!只要我们成了真的夫妻她……她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这是她无数次幻想嫁给孙丰的场景,如今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e*r c\i*y\a?n¨.`c?o!m′
孙五钱看着她曼妙的身姿。
碰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女人怎么看都跟古铃铛的死脱不了干系,自己要是碰了她,那不是等于告诉古铃铛你看,我不仅娶了别的姑娘,我还跟她洞房了,气不气?
那不是找死,那是赶着投胎。
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爷爷的女人。
“我知道你恨我,”谢芸芸见他神情冰冷,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忏悔起来,
“是我造谣古铃铛……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嫉妒她能天天跟你说话!我想嫁给你!所以……所以我就跟村里人说,说她不干净,说她半夜跟村里的光棍去后山……”
“我没想让她死的!我只是想让她名声臭了,让你讨厌她,这样你就会娶我了!谁知道……”
话没说完,一股阴冷的寒气毫无征兆地从地板下渗出。
房内的红烛火苗猛地一缩,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疯狂地跳动着。
一股湿漉漉的,带着河泥与水草腥气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谢芸芸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门缝。
“她来了!她来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孙五钱心头一跳,上前查看。
只见谢芸芸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双眼圆睁,瞳孔里满是无边的恐惧。
而她原本干爽的身体,此刻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水珠正顺着她的发梢、下巴、指尖,不断地滴落在地。
她死了。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带着无尽眷恋与哀怨的呼唤,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孙郎……”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压力扼住了他的喉咙。
冰冷的水疯狂地涌入他的口鼻,灌进他的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