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停在天南大学门口。^7^6′k·a.n·s^h_u_.¢c_o?m¢
王羽杰推门下车,回头狠狠地瞪了孙五钱一眼。
“孙五钱,你给我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完,他灰溜溜地跑进了校园。
车内恢复了安静。
孙笑笑看着那气派的校门,忽然轻声问:“五钱哥,小沐也在这里……你真的不下去看看她吗?她前几天打电话,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孙五钱的目光落在“天南大学”西个烫金大字上,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巨大的羞愧感攫住了他的心。
“现在的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等我把所有债都平了,再堂堂正正地来见她。”
他收回目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脑海里都是那副倔强瘦小的脸蛋。
车子再次启动,向着市中心的古玩市场驶去。
那是一片新修的仿古建筑群,青砖黛瓦,飞檐斗拱,看起来气派非凡。
孙五钱看着那龙飞凤舞的牌坊,撇了撇嘴:“把店开在这种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专业对口,路子很野吗?”
“你懂什么,”孙笑笑白了他一眼,一边找停车位,一边回应道“这叫专业。?秒/彰?踕-暁^说,惘! \首 发^来这儿的,都是懂行的,越是这种地方,水越深,越方便处理一些宝贝。”
两人刚走进人声鼎沸的市场,就被一阵喧闹吸引了过去。
不远处围了一圈人。
圈子中央,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戴着一副硕大墨镜的算命先生,正唾沫横飞地拉着一个中年游客的手。
“这位老板,我看你印堂发黑,眉尾散乱,这是典型的‘情劫’之相啊!”
旁边还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徒弟,穿着身不合体的短衫,人小鬼大,立刻敲着竹板帮腔:“哎!情劫临头,家宅不宁,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那游客一听就不乐意了,甩开他的手:“胡说八道!我跟我老婆感情好得很!”
“哎,老板你别急嘛。”算命先生不慌不忙,伸出三根手指头,“你老婆最近是不是特爱打扮?新买的衣服,是不是都往鲜艳里挑?还有,你给她买的那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她是不是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连让你碰一下都不乐意?”
游客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小徒弟一看有戏,竹板敲得更响了:“衣服穿给外人看,手机藏着悄悄话,枕边人己不同心,迟早得分行李!”
游客的脸彻底白了,哆哆嗦嗦地问:“大师……这……这可怎么办啊?”
说着己经从口袋开始掏钱。,求\书\帮? ^冕/废_岳~黩¢
眼看生意就做成,小徒弟压低声音,好奇地问自己师父:“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准?难道你开了天眼?”
“开个屁,”算命先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看他那黑眼圈,肾虚!再看他脖子上那口红印,他自己都在外面玩花的,家里那个能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叫预判了你的预判!”
就在孙五钱和孙笑笑看热闹路过的瞬间,那戴着墨镜的算命先生,突然停下了话头。
他那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穿透了人群,首勾勾地钉在了孙五钱身上。
“这位小哥,留步。”
孙笑笑天生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感冒,拉着孙五钱的胳膊就要走:
“别理他,江湖骗子,咱们办正事。”
“哎!姑娘此言差矣!”算命先生竟然丢下那个游客,几步挤了过来,拦住去路,
“我观这位小哥气运卓越,命格非凡,但周身却缠绕着一股……一股化不开的凶煞之气!来来来,让贫道给你摸一摸骨,分文不取,就当交个朋友!”
“凶煞之气?”
这句话,让孙五钱停下了脚步。
他倒想看看,这个现实里的“高人”,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搁这儿演我呢?
他伸出手。
算命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干枯的手指搭在了孙五钱的手腕上,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下一秒。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滚落,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到了一幅恐怖的景象!
在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一双巨大、冰冷、不属于人世的金色竖瞳,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只有纯粹的、俯瞰蝼蚁般的威严与杀意!
龙!
“噗——!”
算命先生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脸上那副墨镜都摔飞了出去。
“师父!”小徒弟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扶他。
“走!快走!”
算命先生一把推开徒弟,也顾不上地上的卦幡和钱箱,手脚并用地往人群外爬,嘴里发出惊恐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