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冷的湖边,湿气渗入衣襟,像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曾瑶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腕,掌心微凉,却让我感到一丝真实。
“少爷……你还好吗?”她轻声问,眼里满是担忧。
我没说话,只是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手中的玉片上。
它泛着幽幽的光,仿佛在回应这片死寂之地。
“长史。”我转头看向那个沉默的男人,“你说我们只是从一面镜子中醒来,进入了另一面?”
他抬起头,眼神深邃如夜:“镜子不止一面,而真正的南钥,藏在这片死亡之地。”
曾瑶站起身,扫视四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里像是……万人坑。”
确实如此。
脚下土地干裂发黑,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交织的气息。
远处山壁下,白骨累累,堆积成丘,仿佛无数亡魂未曾安息。
“这正是当年献祭命钥宿主的地方。”长史低声道,语气沉重得像压着千钧巨石。
我心头一震,想起了那场幻境中的镜面对决。
原来,那并不是虚无的梦魇,而是某种被封印的历史碎片。
“南钥归魂,以骨为引。”不知是谁,在我耳边呢喃了这句话。
我和曾瑶循声走去,在一堆残骸之间,发现了一座半塌的石碑。
它埋在尸骨堆里,表面斑驳,但依稀可辨那八个字。
我蹲下身,掏出随身匕首,轻轻刮去覆盖其上的尘土和血渍。
果然,在石碑背面,我发现一组奇怪的符号排列方式,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我心中一动,立刻取出贴身收藏的白鹿图——那是我在英雄大会上获得的秘密线索之一。
将两者比对之后,我终于推演出一个开启入口的方式:需要三人的鲜血作为媒介。
“你们谁先来?”我抬头看向两人。
曾瑶没有犹豫,直接抽出袖中小刀,在指尖划出一道口子,血珠滴落在石碑凹槽中,瞬间渗透进那些古老的纹路里。
接着是长史,他神情复杂,但动作干脆利落。
轮到我时,我迟疑了片刻。
“你们真的愿意为了未知的东西付出生命吗?”我看着他们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曾瑶笑了,笑容温柔却坚定:“少爷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生死都一样。”
长史则苦笑了一声:“我们早就没有选择了。活着,也不过是在等死。”
我点头,咬破指尖,将血滴入凹槽。
几乎就在最后一滴血渗入的瞬间,整个石碑开始震动,地面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
紧接着,石碑缓缓下沉,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通向更深的黑暗。
“走吧。”我低声说。
我们三人依次迈步而下。
阶梯很长,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空气越来越冷,呼吸间甚至能看到白雾。
墙壁上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图案,似乎是用血绘制的符文,随着脚步的深入,它们竟缓缓亮起,如同苏醒的古老咒语。
“少爷……”曾瑶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感觉到了。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不是来自身后,也不是前方,而是四面八方,像是整座山谷的灵魂都随着我们踏入此地而苏醒。
再往前几步,我们来到一座巨大的石门前。
门上刻着一幅诡异的图案——中央是一个人形轮廓,周围环绕着无数跪拜的身影。
“这是……祭祀场。”长史低声说,“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起点。”
我伸手按在门上,一股寒意顺着掌心直窜心底。
下一秒,大门无声滑开,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里面是一座宏伟的地宫,四壁高耸,墙上挂满了画像。
每一张画像中的人,神情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与绝望。
“这些都是……历代宿主。”长史喃喃道。
我一步步走入其中,心跳如鼓。
这些画像是活的,仿佛随时会睁开眼,凝视着闯入者。
真正的秘密,还在更深的黑暗中等待着我们。
而我,陆尘,绝不会停下。
地宫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尘封的气息,像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
我们三人站在石门前,望着那扇缓缓开启的黑暗入口,心中皆是说不出的沉重。
“少爷……”曾瑶轻声唤我,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掌心微凉却真实的存在。
我知道她怕了,我也一样。
但我们都明白,这条路既然走到这里,就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踏入地宫的一瞬间,四壁上的壁画仿佛活了过来,那些原本静止的线条竟隐隐泛起血光。
画像中的人脸扭曲、神情痛苦,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又像是被什么力量囚禁在画布之上,永远无法解脱。
“这些人……都曾经是南钥宿主?”我低声问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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