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抬头,眯眼望了望四周。\E,Z′暁.说\网· ¨首~发?
亲信本来就是做的分发赏赐、施行惩戒等事。要是没有这么群亲信,那将帅有什么威严权力可言?
何况季松早就打着心思好好整顿军纪,既然赶到了今天,就自然会把事情做妥当了。方才他下马时,身边的亲信就打足精神在旁边看着,方才和他动手的那二十个人,一早在亲信那里挂了号。
既然动手的人都出来了,季松也不再耽搁时间——
今天天热,他夫人这会儿难捱地眯着眼。别把她给累着了。
如是想着,季松迅速说出了惩罚:“最先站出来的十三个人,各自令二十杖;被怀信他们抓出来的六个人,杖责翻倍。”
季松说出了处罚,周围满是不敢置信的抽气声——
居然,就只罚这么一点?这还是季松那个心狠手黑的畜生吗?
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季松笑得很是无奈:“平常罚你们罚得重,是要你们勤学苦练、学些本领。战场不比他处,那里刀剑无眼,没有真本事,你们送了性命怎么办?”
“我既然做了你们的上司,就自然要把你们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至于翻倍的那几个……哼!”
“今儿个当着我的面,尚且丢下同伴独自躲罚;将来上了战场,你们怕不是会眼睁睁看着战友被杀、自己逃之夭夭吧?”
“行径如此恶劣,不可不罚;念在你们是初犯,姑且不要你们的性命,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周遭一阵沉默,但望向季松的眼神,也隐约变得热切敬佩起来了。
其实……季松比先前的参将好,起码自己吃苦训练时,他时时刻刻地看着;平常自己歇着的时候,他还在处理公务;至于武艺谋略,他也强过自己不少。~求′书¨帮- ′冕 肺\悦^渎.
眼见季怀信让人去准备刑具,众人愈发紧张、也愈发激动——
还有一人没有受罚呢。
察觉到周围兴奋的气氛,徐如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倒不是怕挨打。他大不了挨上八十杖,季松不敢将他打死;但他现在,隐约有了一种,季松在玩他的感觉……
紧张而焦灼的气氛中,季松目光直直移到了沈禾身上:“夫人,咱们回去。”
他黑黝黝的眼睛带着笑,沈禾也笑了:“好。”
沈禾敢肯定,季松肯定憋着坏呢。
那位徐如林……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眼见季松一步步朝着夫人而去,众人毛了:“季爷、季爷还有个人呢?”
季松诧异地回过头来,倏地笑了:“也是,还有个领头的呢。”
“那就……”季松沉吟许久,终于找到了答案:“让他去厨房。”
“什么时候我发了话,什么时候再让他回来。”
“当然了,每日晨起的操练不准停。”
“此事到此为止。夫人今日也累着了——”
“季爷!”徐如林满头大汗地跑到季松面前。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望见季松面上的笑,又不得不压着心头的恶心跪了下去:“季爷!小的愿意领罚!求季爷赏小的板子!”
他懂了!他全都懂了!季松这个畜生是故意不罚他、故意让所有人觉得他有别人撑腰、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他讨好季松故意演的一场戏!
即便所有人都没有多想,但只要今天他不挨这顿打,以后旁人即便不会孤立他,再做些什么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再找他!
真那样了,不如让他去死!
季松微微抬头望着炽烈的太阳——这小子的脑袋倒还不是摆设。·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忽然瞥见夫人低头咬着嘴唇,似乎是用力忍着笑,季松心头愈发畅快。
他夫人果真懂他。
眼见徐如林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跪伏在身前,季松笑了:“领多少?”
“……”徐如林险些咬碎牙根。他从喉头挤出一句话:“八十!”
“求季爷赏小人八十棍子!”
“八十可不少,”季松笑叹着叉起了腰:“你才十六,挨不了这么许多,好生去厨房待着,戴罪立功。”
言罢提步就要去找夫人,却被人拽住了衣襟下摆。
季松回头,见徐如林抬头瞪着他,涨红的面皮气得不住抖动。徐如林深吸口气,终于道:“季爷——”
“这回是小人做错了事,要杀要剐,小人都没有怨言。”
“但请季爷饶了其余人。这事本就该我一力承担。”
“季爷要杀小人,小人乖乖认了;季爷爱惜小人,要小人戴罪立功,小人感激不尽,只求季爷让小人上阵杀敌,别、别把小人丢进厨房里……”
忍着怒气求季松,徐如林声音低得几乎要泣血。
季松也不再笑了。他站直了身子,怒意衬托得那张丰额重颐的面孔愈发威严冷峻:“聚众闹事、挟势威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