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曦晴想起楼嘉慧那副高高在上的刻薄嘴脸,语气更添了几分冷意。 x.i!a/o~s′h¢u\o\h?u·.~c!o,m
“要说到门第,马莹莹她当年不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姑娘,靠着几分姿色和心机才上位的?现在倒摆起贵妇人的谱了,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谁又比谁高贵了?还有她那个女儿楼嘉慧,除了投了个好胎,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和品性?骄纵任性,目中无人,予默能看上她才怪!”
陈毅博被妻子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想起马莹莹的上位史,确实如妻子所说,委实算不上体面。
而妻子对周娉婷的评价,更是让他无法反驳。
那个姑娘在危急时刻爆发出的勇气和守护,那份坚韧和善良,都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陈毅博还是有一丝顾虑,“她毕竟离过婚,这传出去,总归……”
“离过婚怎么了?”曾曦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谁规定离过婚的女人就不能追求幸福了?那只能说明她以前遇人不淑!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个好姑娘,心地纯善,对予默是真心的!予默喜欢她,她也对予默有情有义,这就够了!”
她看着丈夫,眼神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和坚定,“老陈,我们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不明白吗?过日子,不是给别人看的!是冷暖自知!儿子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能开心、能踏实,这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你想让予默为了所谓的‘家族脸面’,娶一个他不爱、甚至厌恶的所谓‘门当户对’的女人,然后像你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一样,貌合神离,各玩各的?那样的‘体面’,你要吗?”
最后这一问,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陈毅博的心上。~d¢i.y-i,k¨a*n~s\h~u-. c′o m?
他想起自己那些商业伙伴混乱的家庭关系,想起他们人前风光人后疲惫空虚的眼神……他沉默了。
作为父亲,他当然希望儿子幸福。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窗外车流低沉的嗡鸣。
曾曦晴看着丈夫陷入沉思的侧脸,不由得放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老陈,你别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世俗观念束缚了你自己。再说了,予默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断。他选择周娉婷,我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我的感觉。”
她顿了顿,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我们陈家走到今天,还需要靠儿子的婚姻去攀附谁吗?咱家儿子是警察,他要找的是能和他并肩、能理解他、心疼他的人,而不是摆在豪门客厅里的花瓶。”
陈毅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妻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的话就像一阵清风,吹散了他心中固有观念带来的迷雾。
他不得不承认,妻子说得对。周娉婷身上的闪光点,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门第标签更珍贵。
儿子的幸福,才是他最该关心的。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声音低沉却带着释然。¨x~x,s/w!k_.¨c¨o·m!
“你说得对,曦晴。是我……钻了牛角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予默喜欢就好了,娉婷……确实是个好姑娘。”
曾曦晴反握住丈夫的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知道,丈夫再一次和她心意相通了。
至于未来可能还会有的风浪?她不怕。为了儿子的幸福,为了那个她打心眼里喜欢的姑娘,她这个当妈的,有的是韧劲和智慧去应对。
灯光透过车窗,在她眼中映出坚定而温暖的光芒。
而周娉婷呢?今天的经历就像是坐过山车。首到现在,她心还像悬在半空中没落地,耳边总反复响着陈予默当众说出“喜欢她”时的回声。
她晕乎乎的,指尖碰着发烫的耳垂,半天没缓过这又惊又暖的劲儿。
“婷婷,你脸怎么这么红?”母亲施丽虹看着女儿魂不守舍、脸颊绯红的样子,关切地放下汤勺,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从外面回来就不对劲,是不是累着了?”
微凉的手掌贴上额头,周娉婷才猛地回过神,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了一下,赶紧摇头:“没……没有,妈,我没发烧。”
她掩饰性地端起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试图用温热的汤水压下心头的悸动和脸上的热度。
可那汤水的暖意,似乎更加剧了心底那份难以言喻的滚烫。
“还说没有?”施丽虹仔细打量着女儿,除了脸颊绯红,眼神也有些飘忽,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羞涩、慌乱和一丝……甜蜜?
这是陷入爱情的节奏吗?
施丽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了某种猜测。
突然,对面的儿媳刘莉莉鞋子在餐桌下面轻轻地和她的鞋子“会了个师”。
施丽虹抬眼望了过去,儿媳刘莉莉无声地、极其轻微地朝周娉婷的方向努了努嘴,又迅速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了“妈,你懂的!”的促狭和笃定。
施丽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