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清晨,周娉婷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w′u x?i¢a n g′l`i-.,c¢o!m`
窗外,阳光刚刚穿透窗帘,在床单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向床头柜,小灵通的屏幕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蓝光。
“喂——”她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娉婷啊,是我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语调轻快得像清晨的鸟鸣,“今天不要忘了来我家坐坐哦。我让予默去接你。”
周娉婷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啊——曾姨,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就好了。”周娉婷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害羞,赶忙婉拒了。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瞥了眼时钟——7点45分。
“没事,那臭小子昨晚没回老宅,就让他过去带你吧,反正也顺路。”曾曦晴想着儿子的公寓离盛世嘉华小区并不远,便继续提议道。
“这……太麻烦了吧?”她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回答。
“麻烦什么!”曾曦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娇蛮,“你这个大忙人,咱们都多久没见了?你今天必须早点来,我让予默九点半去接你。”
……
挂断电话后,周娉婷呆坐在床上,盯着手中的小灵通出神。~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阳光渐渐爬上了她的膝盖,暖融融的。她想起半年前在驾校初遇曾曦晴的情景——刚见到她时,她正被教练老张骂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梳妆台前,周娉婷破天荒地对着梳妆镜仔细妆扮。
她先用粉底液薄薄打了一层底,又用睫毛膏轻轻刷了刷本就浓密的睫毛。最后涂上最衬肤色的玫瑰豆沙色口红,对着镜子抿了抿唇。
“哎呀,姐,你不打扮就己经杀伤力很大了,这再一打扮是不是想把别人给迷的神魂颠倒啊?”周伟康这死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晃荡了过来,斜斜地倚靠在门上,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你再瞎说,我让爸揍你!我只是去曾姨家吃饭,别想些有的没的。”她头也不回地说,手上动作没停,正在用卷发棒将发尾卷出自然的弧度。
卖了这么多年女装,周娉婷深谙“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道理,今天特意选了件米色羊绒大衣,内搭同色系高领羊绒衫,下装搭配驼色首筒裤——既不会太隆重,又能凸显她纤细的身材优势。
周伟康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姐把香水喷在手腕又轻轻擦在耳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姐,你今天连压箱底的香水都用上了,真的只是去见曾姨吗?”
周娉婷手一顿,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陈予默的身影,耳根子就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k,a-n_s\h!u.c·m?s\.*c·o*m`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周聘婷抵挡不住周伟康那熊熊燃烧地八卦之心,只能选择避开他。
可在周娉婷把周伟康隔绝在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母亲施丽虹拉着周伟康开始了好一阵的嘀嘀咕咕。
9点15分,周娉婷的小灵通响了。
“喂,周小姐,我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吧。”陈予默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传遍周娉婷全身感官,酥酥麻麻的。
“哦,来了,来了。”周娉婷拎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袋快步下楼,心跳随着脚步一起加速。
周家客厅的窗台旁,西个脑袋瓜子齐齐地排成一排,伸长着脖子向下眺望。
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着。
推开单元门时,阳光正好洒在陈予默的那辆SUV的车身上。陈予默正靠在车门边抽烟,见她出来立刻掐灭了烟头。
陈予默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黑色皮夹克,休闲中透着几分硬朗。
阳光穿过梧桐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新年快乐!”陈予默首起身,目光在周娉婷身上短暂停留,“你今天……”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化作一个浅浅的微笑。
周娉婷耳根发热,下意识抚了抚精心卷过的发尾:“新年快乐,陈警官。”
“上车吧。”陈予默拉开副驾驶门,手指在车门框上轻轻一挡,防止周娉婷碰头。
这个细微的体贴动作让周娉婷心头一暖。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薄荷味空气清新剂的气息。
周娉婷系安全带时,注意到中控台上放着一张碟片,是《林忆莲's》。
“你也听林忆莲的歌?”她脱口而出,随即有些后悔自己的冒昧。
陈予默嘴角微扬,将碟片推进播放器:“这是我妈最喜欢的歌星。”随着《盼你在此》的前奏响起,他轻打方向盘驶出小区,“其实我更喜欢张学友。”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两人之间,周娉婷偷偷打量着陈予默的侧脸。
他开车时很专注,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