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瓮中捉鳖了!”秦风一剑荡开三只扑来的怨魂,背靠着叶云,剧烈地喘息。¢d·a¨n_g′y`u′e`d?u`._c¢o¢m′
他手中的长剑嗡鸣,剑刃上已经沾满了粘稠的鬼血,但巷道里涌出的鬼物却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前后都是死路!”柳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灯……它害了我们!”
那盏青铜古灯在叶云手中,光芒越来越盛,像一块磁石,将整座枉死城的恶意都吸了过来。
“不。”
叶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斩钉截铁。
他非但没有收敛引魂灯的光芒,反而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尽数灌入其中!
“你干什么!”秦风惊叫。
嗡——
引魂灯的清光猛地一变,从柔和的月白,化作了刺目的赤金!那光不再是单纯的吸引,而是带上了一种霸道的、不容抗拒的意志!
光芒不再是弥散开来,而是凝聚成一道笔直的光束,射向巷道深处的一面墙壁。
那些挡在光束前方的厉鬼怨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化作缕缕黑烟。
一条绝对的、纯粹的“空路”被强行打了出来。
“走!”叶云低吼,第一个冲了出去。(`[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秦风和柳月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紧紧跟上。
三人化作一道流光,沿着那赤金光束的指引,在迷宫般的巷道中疯狂穿行。身后的鬼啸声和追兵的怒吼被远远甩开。
“等等!”秦风对枉死城的地形最熟,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出城的路!这是去城中心!”
“什么?”柳月大惊失色,“你要带我们去哪儿?自投罗网吗?”
城中心,那是阴司殿和白骨王座的核心区域,强者如云,是绝对的龙潭虎穴。
“所有出口都已被封死。”叶云的语速极快,奔跑中没有丝毫停顿,“判官和白骨鬼王都以为我会往外逃,他们会把所有力量都堵在城门。最危险的地方,防守反而最空虚。”
“可那是……”
“唯一的活路,就在最危险的地方!”叶云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逻辑简单而疯狂。既然已经被关在笼子里,那就索性冲到笼子主人的心脏地带,在那里,才有唯一的破局之机。
赤金光束的尽头,豁然开朗。
他们冲出狭窄的巷道,来到了一片死寂的巨大广场。
广场由漆黑的巨石铺就,地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搜`搜#^小?&说°o网¥ ;已 ¨?发/布1¢最,?μ新*?£章(?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一半是刺骨的死气,另一半,则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浩瀚的力量。
两种力量在此地交织、碰撞,让空间都变得极不稳定,一道道细微的黑色裂缝在空中时隐时现。
广场中央,有一口巨大的古井。
井口漆黑,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浓郁的轮回之力从中缓缓溢出,与枉死城的死气相互排斥、湮灭。
“轮回井……”柳月喃喃自语,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我们……真的到这儿了。”秦风握紧了长剑,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井边缓缓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高大的鬼将,全身笼罩在早已锈蚀的黑色重甲之中,看不清面容。它手中提着一柄门板大小的锯齿鬼刀,刀身上刻满了痛苦哀嚎的符文。
它身上没有滔天的鬼气,没有暴虐的气息,只有死寂。
一种纯粹的、作为“守护者”的死寂。
可就是这份死寂,却让秦风和柳月二人如坠冰窟,连灵魂都在战栗。
“化神……”柳月的声音干涩无比,“是化神期的守井鬼将!”
秦风的牙关都在打颤。“完了……传闻是真的……阴司殿用一尊真正的化神鬼将来看守轮回井……这怎么打……”
化神期,那是完全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境界。别说战斗,光是对方无意间散发出的威压,就足以让他们动弹不得。
那守井鬼将没有说话,它只是抬起了头,空洞的甲胄面罩后方,仿佛有两点猩红的光芒锁定了他们。
它举起了那柄巨大的鬼刀。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但整个广场的死气,整个轮回井的轮回之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调动了。一股无法抗拒的锁定感,将三人死死钉在原地。
逃无可逃。
“退后!”叶云猛地将秦风和柳月推向身后,“去井边,准备好!”
“准备什么?准备投胎吗!”秦风绝望地喊道,“叶云,你一个人……”
叶云没有理他。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骨符带来的虚弱感依然在四肢百骸中流窜,提醒着他早已不是巅峰状态。
他的寿元,所剩无几。
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值得吗?
为了两个相识不久的同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付出最后的生命?
他的脑中没有犹豫。
当他选择踏入枉死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寿元为薪,神意为火。
叶云的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不是灵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