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苑,前面的司机来给沈稚欢开了车。
周振霆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去吧。
沈稚欢看着老人明显比之以前苍老了不少的脸,心中不禁愧疚难当:“对不起爷爷,回来这么久我没有去见过您一次,害您为我担心了。”
“没关系。”周振霆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爷爷知道欢欢有自己的难处。去吧,去见见你外公。”
听着对方的话,沈稚欢喉咙莫名哽咽,她垂了下眸,又点头一笑:“谢谢爷爷。”
说完她就赶紧下车,擦了下眼角的泪,也没敢回头地进了御苑。
头七是件大事。按以前的说法就是头七这天逝者的灵魂会返回家中探望亲人。
家属要准备祭品来祭拜寄托哀思,吃了解秽宴才能去白。
御苑里沈家祠堂的所有人几乎都到齐了。
祖奶奶正要开口说进行祭拜仪式,余光却瞥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快步走了进去。
眯着老花眼定神一看,竟然是小欢
老人家脸上一喜,迎了上去:“小欢。”
“祖奶奶 。”少女也跟着喊了句。
此时,站在客厅和庭院的众人都循着声音纷纷回头看过去。
祖奶奶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望着女孩泛红的双眸,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小欢,给你外公磕个头。”
沈稚欢乖巧的嗯了声,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望着那张黑白照里的儒雅的老人,嗓音有点沙哑:“外公,欢欢回来了。”
祖奶奶瞧着,也不禁抹了把眼泪,将她扶起来,说道:“吉时到了,你小舅舅去祠堂那边行祭礼,御苑这边本来是由我代替的。既然欢欢回来,那就欢欢来。”
说着,祖奶奶点了三根香递给旁边的少女,沈稚欢按照长辈的指示一步步去做。
一场祭礼结束,就等着沈世献回来宣布进行解秽宴了。
不多时,沈世献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江付。
瞧见客厅里那道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身影,沈世献眉弓微动了下,两步走了进去。
客厅内的人下意识地都站了起来,沈稚欢看见灵台的香掉到了桌上,刚要去擦。
余光却瞥见大家都站了起来,也不自觉地回头看过去。
沈世献穿着一身全黑的西装,他身高腿长的站在门口,高隆的眉骨在眼眶淡下阴影,浅瞳随意地睨过来,压迫感也出来了。
沈稚欢怔了下,视线环顾了眼周围都站起来的众人,心中莫名微妙。
怎么小舅舅一走进去,大家好像都不敢坐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沈世献朝她走过去,眼神与往常也不一样了。
很深,仔细深究眼底,会清晰地发现里面带着侵略感的**。
“…刚刚回来的。”
盯着她泛着薄红的眼尾,沈世献点了下头,又侧头吩咐两边的人进后院吃解秽宴,随即直接朝后院走进去。
沈稚欢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微微一怔,心里觉得刚刚小舅舅的眼神很怪,但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少女皱了眉头,旁边的祖奶奶见状,回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祖奶奶,小舅舅是不是不大高兴?”
闻言祖奶奶也不隐瞒,直接将周临渊和沈世献在政场上的交锋告诉了沈稚欢。
沈稚欢没想到那天的打架只是个开头,小舅舅和周临渊竟然闹到这个地步。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皱起眉头,跟着祖奶奶进了后院
解秽宴上,大家一扫前几天的沉落心情,开始你来我往地热络起来。
沈稚欢坐在席上,看了江付旁边的空座,刚刚小舅舅就跟别人喝了两口酒,然后就走了。
她想起对方离开的方向,又拿了口袋里的平安符,抿了抿唇,放下筷子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
沈世献的房间是独院的,雾河总喜欢来他房间里。
以前沈稚欢放学回来找雾河的时候来过两次,但她基本是在门口,没进去过。
此时,房间的门敞着,里面有脚步声传出来。
沈稚欢抬手轻轻地敲了下门。
“小舅舅,我是稚欢。我找您有事。”
“进来。”房间内立马传出声音。
闻言沈稚欢顿了下,没有抬脚。
她一个小辈,进男长辈的房间不合适。
而且外头还全都是宾客,被看见了更加不合适了。
“小舅舅,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就是想问您一点事情,不耽误您时间的。”
等了大概几秒,里面的沈世献没有说话,反而传出了东西砸到地上的嘭声。
沈稚欢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又开口:“怎么了小舅舅,是出了什么事吗?”
声音落下,里边儿迟迟没有回应。
沈稚欢在门口踌躇着,又实在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少女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房间内医药箱里的瓶罐掉落一地。
男人坐在椅子上,精壮紧实的腰上松垮地耷拉着皮带,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健硕硬实的后背赫然布着好几道褐色痂痕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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