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生物的三次袭击像三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激起的涟漪还没散尽,水面却突然归于平静。从骨狼被击退那天起,防御墙上的探照灯依旧整夜亮着,巡逻队的脚步声也没停歇,可那些藏在沙砾里的“獠牙”却像凭空消失了。
老刀每天早上都要去城墙根转一圈,回来时总提着几块变异生物的甲壳碎片——是前几次袭击留下的。“邪门得很。”他用砂纸打磨着新铸的长刀,火星溅在地上,“要么不来,要来就扎堆;现在刚摸清点规律,又没动静了。”
自从小雪开始上课起,谢铭又兑换到了空间,便自己带着儿子。他抱着安安,在旁边给短刀缠防滑绳:“会不会是……它们在憋大招?”安安伸手去抓刀刃,被谢铭轻轻拍开,小家伙咯咯笑着,往他怀里钻。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一段时间,离2月14日只剩三天,地下城的天快亮时,陆海天回来了。小思和小雪听到声音起床朝着陆海天扑了上去,一个拽着他的胳膊问东问西,一个抱着他的腰不撒手。陆海天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头,身后跟着刘军和江威——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个大箱子,说是给孩子们带的礼物。陆海天让他们放下手中的箱子回去休息。
“路上顺利吗?”我接过他脱下的外套,闻到上面淡淡的沙尘味。
看了看时间,干脆先把早餐做出来, 我推了他去洗澡。自己 转身进了厨房,拉开嵌入式冰箱。冷藏室里码着整齐的食材:培育基地新摘的生菜带着水珠,粉色的草莓躺在恒温盒里,还有几盒鲜牛奶。冷冻层里有提前冻好的猪肉馅,还有从我空间拿出来的一小部分新鲜海鲜,还有几小袋速冻的小笼包。
先把牛奶倒进奶锅,小火慢慢热着,奶香味很快漫了出来。接着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黄裹着蛋清滑进碗里,加少许盐搅匀。平底锅烧热,刷上一层薄油,蛋液倒下去的瞬间“滋啦”一声,很快就鼓起边缘,用铲子卷成金黄的蛋卷,盛出来切成小段,码在盘子里像朵盛开的花。
深海鱼块提前拿出来化了冻,用厨房纸吸干水分,抹上点黑胡椒和盐。平底锅再加点油,鱼块放进去煎到两面金黄,外皮酥脆,内里的肉却嫩得能流出汁来。旁边的锅里,水开了,蒸进去几袋小笼包,白色的面皮慢慢鼓起来,透出里面粉色的肉馅,蒸笼盖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最后洗了把生菜,撕成小片,和草莓一起放进盘子里,淋上点蜂蜜,红绿相间的看着就清爽。牛奶也煮好了,倒进六个玻璃杯里,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奶皮。
把这些一一端上桌时,陆海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穿着套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有点湿,眼神却亮得很:“好香!还真饿了。”我让他把刘军和江威也叫过来一起。小思和小雪洗漱好也坐了过来。
我边吃边跟他们聊着前几天变异生物来袭的事。“其实……”陆海天一口气喝掉半杯热牛奶,“这段时间,不止昆市。”
我心里一紧:“其他地下城也出事了?”
刘军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A市那边,上个月遭了波沙虫袭击,数量不多,但钻地能力比以前强多了;西海岸更邪门,说是有几只变异秃鹫,天天在穹顶上空盘旋,像是在侦查;苏市……”他看向我,“小怡没跟你说?”
我愣了下:“这段时间我们并没有联系。”
陆海天点了点头,“苏市外围的传感器,被什么东西破坏过三次,每次都是在深夜,没留下痕迹。”
江威补充道:“我们分析过,这几波袭击都有个共同点——强度不大,像是在试探,但范围太广了,四个地下城几乎同时遭殃。”
我想起那些铁皮蜥蜴身上的沙痕,骨狼爪子里的红沙,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凉:“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陆海天没直接回答,只是看着我:“婚礼照常举行,这是早就定好的。但之后,可能要做些准备了。”他握住我的手,掌心很暖,“别担心,有我在。”
第二天晚上,我们早早地出发了。机舱里的灯光调得很暗,小思和小雪靠在舷窗边,好奇地扒着有机玻璃往外看。天虎蜷在他们脚边,尾巴圈住小雪的脚踝,豌豆则站在通风口,歪着头啄自己的羽毛。陆海天坐在我旁边,摊开一张简易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危险区”的区块:“这片是去年沙化的无人区,连变异生物都很少去。”
引擎的轰鸣声陡然拔高,机身微微一震,运输机缓缓升空。透过舷窗往下看,昆市地下城的位置的上空修建了停机坪,四周有一圈灯带,等我们的飞机飞上高空后便熄灭了。
夜幕下的地表,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见天日”。没有城市的灯火,没有公路的车流,甚至连星光都被厚重的沙尘云遮得只剩一点朦胧的亮。机翼上的航行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微弱的光带,却照不透下方那片浓得像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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