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我顶着黑眼圈起床,厨房的灶台上空荡荡的——往常这个点,沈遇川早就该过来了。
小雪抱着绘本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往门口看:“妈妈,沈叔叔今天不来了吗?”
我强装镇定地煎着蛋:“他可能今天要出任务吧。”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却不是往常的节奏,轻得像怕打扰。我走过去开门,沈遇川站在门外,手里没带任何东西,穿着巡城队的制服,肩上的徽章闪着冷光。
“早。”他的语气很淡,像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今天要去城外执行任务,可能要出去五天。”
“哦,注意安全。”我侧身让他进来,却发现他没动。
“伙食费我转你账上了,这个月的。”他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孩子们的绘本我放门口了,小雪上次说想看的那本。”
“谢谢。”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顿了顿,又说了句“走了”,转身就往楼道尽头走。制服的下摆扫过墙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背影挺直,却透着种说不出的落寞。
小雪跑过来,扒着门框看着他的背影:“沈叔叔再见!”
他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很快消失在拐角。
门缓缓合上,隔绝了楼道的光线。我靠在门板上,看着门口那本崭新的绘本,封面上画着个牵着孩子的男人,笑得温和,像极了沈遇川平时的样子。
托尼用脑袋蹭我的手心,我蹲下来抱住它,鼻尖突然一酸。
原来拒绝一个人的靠近,比被人拒绝,还要难受。
客厅里,小思正在改铺子的进货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沙沙响。他忽然抬头问我:“沈叔叔今天怎么没帮我看合金料?”
我吸了吸鼻子,笑着说:“他忙,以后咱们自己来。”
日子像被按慢了的钟,一天一天过得格外漫长。沈遇川走后的第六天清晨,小雪抱着那本新绘本坐在沙发上,手指反复摩挲着封面上的男人,突然抬头问:“妈妈,沈叔叔是不是忘了我们了?”
我正给托尼梳毛的手顿了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沈叔叔执行任务呢,回来肯定给你带好吃的。”
话虽如此,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往常他出任务,最多三天就会传个消息回来,哪怕只是让队友带句“平安”。可这次已经六天了,别说消息,连巡城队的人都没在楼道里见过。
小思比小雪沉稳些,却也在饭桌上忍不住提:“今天去铺子,谢叔叔说城外新建的交通枢纽好像出了点问题,沈叔叔会不会是被耽搁了?”
“说不定是任务太棘手。”我往他碗里夹了块肉,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沈叔叔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可夜里哄孩子们睡熟后,我坐在客厅发呆。天虎它们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像往常那样闹腾,只是安静地趴在我脚边。窗外的路灯亮得刺眼,对面沈遇川家的窗户始终黑着,像只沉默的眼睛,看得人心里发慌。
到了第八天,连谢铭和老刀都沉不住气了。谢铭抱着安安冲进我家时,额头上还带着汗:“小陶,你听说了吗?城外巡城队的人换了批新面孔,问起沈队,他们都支支吾吾的!”
老刀跟在后面,眉头拧成个疙瘩:“我刚去打听了,有人说前几天夜里听到城外有枪响,比平时密集得多。”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托尼和迪卡警觉地站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行,得找个人问问。”谢铭把安安塞给小雪,转身就要往外走,“我认识巡城队的一个小队长,去堵他问问!”
“等等。”我叫住他,指尖有些发凉,“找老金吧,他消息灵通,而且嘴严。”
老金是地下城的“消息通”,只要给够电子币,上到城主的动向,下到哪家铺子丢了块抹布,他都能打听清楚。谢铭一听立刻点头:“对,找老金!我现在就去!”
他风风火火地走了,老刀留在我家陪着,客厅里只剩下安安咿咿呀呀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小思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楼道里的动静,小雪则紧紧抱着安安,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今天大家都没有心思开铺。
直到傍晚,谢铭才回来,脸色比去时更难看。他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水灌了大半瓶,声音发颤:“老金……老金说这次任务不对劲。”
“怎么回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变异生物。”谢铭抹了把脸,语气里带着后怕,“不是普通的变异狼或野狗,是几头体型特别大的变异熊,据说皮糙得能挡子弹,前几天运输公司出城送货遇到了,损失惨重,幸亏没有咱们的货。”
老刀的脸色瞬间变了:“沈队他们是去对付这畜生?”
“嗯。”谢铭点头,声音压得更低,“老金说,那天夜里交火特别激烈,巡城队损失不小。后来清点人数时,发现沈队不见了——有人说看见他为了掩护队友撤退,被那头熊拍了一掌,摔进了旁边的峡谷,队里派人找了两天,连影子都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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