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外面再无活物气息后,我先跳出了空间,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把车子和其他的人放出来。脚刚落地就被黏腻的触感裹住,低头一看,半只变异体的残肢正卡在靴底,我皱眉抬脚甩了甩,那东西却像块烂泥似的扒着不放,老刀也从空间跳出来跟了上来,一枪托砸烂了那截骨头,腥臭味顿时浓得呛人。
“走这边。”他偏头示意左侧的安全通道,那里相对干净些,只有几摊早已干涸的黑褐色血迹。我拖着小思的空间绳,示意他暂时不要出来。昨晚的厮杀太惨烈,那些残肢碎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任谁看了都发怵。
我和老刀沿着安全通道往商场外挪,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和金属片上,咯吱声在空荡的通道里格外清晰。快到出口时,老刀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打开腕表查了许久,才低声道:“出去后往左拐,两百米外有个地下车库的入口,那边地面应该是水泥地,会干净些。”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外面的风带着尘土刮过来,吹得人眼睛发涩。我眯眼望去,街道上横七竖八地停着废弃车辆,有的车头撞瘪了,有的车窗碎得只剩框架,远处的高楼在晨雾里像沉默的巨人。直到这里我才把小思叫出来。
小思刚走没几步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发现是只被压扁的公文包,里面的文件散了一地,大多被血污浸透,看不清字迹。
老刀走在最前面,枪始终举在胸前,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拐过街角时,我看见他说的地下车库入口了,那地方果然干净,大概是因为入口狭窄,没被变异体糟蹋过,水泥地上只有些落叶和灰尘。
“就在这儿吧。”老刀靠在入口的墙壁上,对我和小思点头。
我把车和陈医生父子给弄出空间,三个孩子还是等找到合适的驻地再说。天虎几个也出了空间,各司其职。豌豆也还是老样子,一飞冲天。
陈医生和陈磊到现在还没缓过劲,他们还从没这么直接近距离地看过这么多变异生物。谢铭拍了拍陈磊的肩膀,示意他习惯了就好。
谢铭拿着抹布去擦车窗,陈医生则带着小远在周围四处检查,小思打开车门,准备再检查下车子的状况。我靠在车边看着他们,晨光穿过高楼的缝隙照在广场上,给每个人的身影都镀上了层金边,恍惚间竟有种回到末世前的错觉。
只是这错觉很快被远处传来的嘶吼声打碎。老刀从街角跑回来,手里拎着个背包:“快走,刚才在那边看到几只变异鼠,估计闻着味儿过来了。”
众人动作麻利起来,谢铭跳上副驾,陈医生抱着小远坐进后座,我和小思也赶紧上车。老刀安置好陈磊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越野车碾过广场边缘的碎石,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那片干净的小广场渐渐缩小,最终被林立的高楼挡住,只留下喷泉池里那半池清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当我们把车停在一栋写字楼前时,室外温度已经快到60摄氏度了。这栋写字楼就是我们今天选定的驻地。
我揉着发僵的脖颈下车,靴底碾过碎石的触感格外清晰。昨晚握着刀柄的虎口还在发麻,视线扫过眼前这栋二十层高的写字楼时顿了顿——玻璃幕墙碎了大半,钢筋骨架在晨雾里支棱着,倒像是只张开嘴的巨兽。
“就这了。”老刀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烟蒂在手心捻灭,“高层视野好,电梯井能做紧急通道。”
我把两辆车都收进空间,谢铭扶着陈磊,小思背着他的背包步子坚定地走在前头。
写字楼大堂里积着没过脚踝的灰尘,旋转门被什么东西撞得歪斜,金属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老刀一脚踹开旁边的安全通道门,铁锈簌簌往下掉:“楼梯间没堵死。”
我们分两拨往上走,老刀带着天虎探路,我和谢铭护着陈医生父子跟在后面,小思在中间。等我们慢慢地爬到七楼时,老刀已经带着天虎来接应我们了。陈磊的腿不太好,没必要爬太高,于是我们决定在七楼歇下来。这是一间总裁办公室,带独立休息室。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时,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巨大的落地窗碎了半面,阳光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毯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角落里的鱼缸早空了,只剩几枚贝壳在干涸的砂石里躺着。陈医生拄着拐杖走到靠窗的沙发旁坐下,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废墟出神,忽然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弄点吃的。”
“您行吗?”我有些意外,毕竟昨晚他受的惊吓不小。
陈医生笑了笑,:“以前在医院值夜班,常自己煮面条。”他指了指休息室的门,“你们轮流睡,我和陈磊守着窗口。”
我没再推辞,从空间拿出来一些炊具和厨房用品,再把今天的的食物也一并拿了出来。又带着小思把睡觉的地方整理了出来。把一些办公桌拼在一起,铺上铺盖,门窗上依然挂上一些厚的被子隔离外面的高温。倒下休息时时才发现浑身骨头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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