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刚进贾家院门,贾张氏就凑了上来,盯着她手里的粮袋眼睛发亮,一把抢过去掂了掂:“怎么就只有棒子面?连点细粮都没有?”
秦淮茹累得喘着气,擦了把汗:“这还是我跑了一整天才勉强买到的。!白\马!书.院* ~勉_沸¢悦¨黩¢现在粮食多金贵,能有棒子面就不错了,你当是往常呢?”
贾张氏撇撇嘴,嘟囔了两句“没用的东西”,也没再多纠缠,催着:“赶紧做饭!我跟棒梗都饿一下午了!”
旁边的棒梗也捂着肚子喊:“妈,我饿!要吃窝窝头!”
秦淮茹没吭声,转身进了厨房。和面、生火,手脚麻利地蒸了几个棒子面窝窝头,又用剩下的面煮了一锅稀粥,就着坛子里的咸菜,算是一顿饭。
窝窝头刚出锅,贾张氏就抢过两个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也舍不得松口,嘴里还含糊着:“快点快点,粥盛上来!”
棒梗也学着奶奶的样子,一手抓着窝窝头,一手端着粥碗,呼噜呼噜往嘴里灌。秦淮茹刚想拿起一个窝窝头,就见贾张氏把最后一个塞进了棒梗手里:“快吃,吃完了有力气!”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窝窝头、一锅粥还有小半碟咸菜就见了底。¨第 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秦淮茹看着空荡荡的锅碗,肚子饿得发慌,却只能默默收拾。
贾张氏剔着牙,斜睨着她:“愣着干啥?收拾完了赶紧去洗衣服,棒梗那几件脏衣裳堆好几天了!”
秦淮茹低着头,拿起抹布擦着桌子。
这天在厂里,秦淮茹握着锉刀的手都在发颤,连续干了几个小时的钳工活,胳膊酸得像灌了铅,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黏住了鬓角的碎发。
她正扶着机床喘口气,一大爷易中海慢悠悠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淮茹,这是咋了?看着没精打采的。”
秦淮茹首起身,用手背擦了把汗,声音带着疲惫:“一大爷,就是有点累,这钳工活太耗力气了。”
易中海“嗯”了一声,眼睛却没离开她——看她擦汗时脖颈露出的那截肌肤,看她被汗水浸湿的衣领勾勒出的曲线,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累了就歇会儿,不差这几分钟。”他说着,语气里却带了点说不清的异样,眼神在她身上瞟来瞟去,没个定处。
秦淮茹起初没在意,可当她无意中瞥见易中海那首勾勾的眼神,还有他下意识攥紧搪瓷缸子的动作时,心里猛地一咯噔。·3*4_k,a*n′s¨h u!.¢c\o~m_一股说不清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刚才累出的汗仿佛都变凉了。
她赶紧低下头,往机床旁边挪了挪,拉开点距离,声音也冷了几分:“不了大爷,我再坚持会儿,手头这活赶着呢。”
易中海被她这明显的疏离弄得有点尴尬,干咳了两声,讪讪地说:“那你悠着点,别累着。”说完,才端着缸子转身走了,只是脚步比来时慢了些。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胃里一阵翻腾,刚才累得发虚的身体,这会儿又添了层说不出的腻歪。
秦淮茹握着锉刀,眼神有些发飘。车间里全是轰隆隆的机器声,周围都是膀大腰圆的男工,她一个女人夹在中间,每天抡着扳手、锉刀,胳膊累得抬不起来,月底工资却比别人少一截。
她越想越憋屈,心里冒出个念头:要不要跟林墨说说?让他想办法给自己换个轻松点的活儿?
可这念头刚起,就被刚才易中海那眼神搅得心烦意乱。她忽然想起,以前在贾家,贾张氏跟贾东旭闲聊时就说过,易中海看着道貌岸然,心里的算盘精着呢,尤其对院里的寡妇,总带着点说不清的打量。
那时候她只当是家常闲话,没往心里去。可今天,易中海那首勾勾的眼神,像黏在身上的虫子,让她浑身不自在。一想到他刚才咽口水的动作,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打量,秦淮茹就觉得后脖颈发凉,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
“道貌岸然……”她在心里默念着这西个字,后背竟沁出一层冷汗。在这男多女少的车间里,要是真被易中海缠上,以他在厂里和院里的声望,自己怕是有嘴也说不清。
她咬了咬唇,手里的锉刀差点没拿稳。换工作的念头,这时候变得格外强烈——不光是为了轻松,更是为了能离易中海远点,离这让她发怵的环境远点。
下班的铃声响起时,秦淮茹几乎是逃也似的收拾好东西,脚步匆匆地往厂外走。她打定主意,今晚去那座一进院,一定要跟林墨说这件事。
秦淮茹一进那座一进院,就把今天在厂里的事一五一十跟林墨说了——易中海那异样的眼神,自己干钳工的辛苦,还有想换工作的念头,说的时候声音都带着点发颤。
林墨听完,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他早知道易中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养老保障,这人干出再出格的事都不稀奇。
“行,这事儿不难办。”林墨开口道,“我托李副厂长把你调到后厨去,那边就摘摘菜、洗洗盘子,轻松不少。到时候跟傻柱说一声,让他多照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