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鬼厉的踪迹了吗?”
鬼王低沉的声音在幽暗的大殿内回荡。_l!o*v!e*y!u?e¨d?u.._n!e.t¨
他端坐在玄铁打造的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烛火摇曳,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显得格外阴郁。
青龙单膝跪地,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启禀宗主,属下已派弟子搜寻方圆千里,仍未发现鬼厉踪迹,请宗主降罪。“
殿内陷入死寂,只有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
鬼王的目光落在案几上摆放的三样物件:一封寥寥数字的辞书,一枚兽骨雕琢的安魂铃,以及那枚象征着鬼王宗副宗主无上权柄的玄铁令牌。
“你说,”鬼王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会回青云门吗?”
青龙闻言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鬼王。
烛光下,鬼王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属下以为...“青龙喉结滚动,斟酌着词句,“鬼厉断不会如此。正道从未有叛门弟子能重归山门的先例。况且...”
青龙顿了顿,“这些年他东征西讨,手上沾染的血腥,只怕比魔教中人还要多上几分,怕是连大河之水都洗不净。那些自诩正义之士,怎会容他?”
大殿陷入死寂,只有烛芯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是啊...“良久,鬼王缓缓伸手,拾起那枚玄铁令牌。
令牌入手冰凉,上面“鬼王宗副宗主”六个篆字在烛光下泛着幽光。“离了鬼王宗,这天下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处?他为何要走...”
青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或许...鬼厉终究出身青云,行事作风与我宗始终...”
“罢了。”鬼王突然打断,五指缓缓收拢,“罢了。”
“那...还要继续搜寻鬼厉的下落吗?”
鬼王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不必了。_:书{?君??÷ #%?更>? 新?最 ×快#待他在正道那边碰得头破血流,自然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归宿。”
玄铁令牌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还想回头?天真!”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那枚象征着鬼王宗至高权柄的令牌在鬼王掌中化为齑粉。
铁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碎铁粉末随风飘散,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如同某人支离破碎的过往。
青龙深深俯首,不敢直视鬼王眼中那抹令人心悸的寒芒。
他知道,这碎裂的不只是一块令牌,更是鬼王对那个年轻人的最后一丝期待。
殿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在明灭不定的光影中,鬼王的身影显得格外森冷。
“传令下去,”鬼王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即日起,鬼王宗再无鬼厉此人。“
青龙深深俯首:“属下明白。”
当青龙退出大殿时,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鬼王依然端坐在阴影中,手中摩挲着那枚安魂铃,铃身反射的微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如同鬼火般飘忽不定。
殿门缓缓关闭,将一切光影与情绪都隔绝在内。
只有那枚碎裂的令牌残骸,静静地躺在青石地面上,见证着这场无声的决裂。
殿外,夜风呜咽着掠过狐岐山巅,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远处练武场上,弟子们依旧在操练,喊杀声隐约可闻。
一切如常,仿佛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副宗主,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在远离狐岐山数百里之外的一条曲折官道上,晨风裹挟着秋日的微凉和落叶的干燥气息,拂过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
枯黄的草叶被风卷起,在他们脚边盘旋飞舞,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阿嚏!”张小凡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身体随之轻微地晃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寒意穿透了筋骨。?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嗯?”小白侧过头,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狐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怎么,鬼王宗那位无上尊主,终于发现他珍贵的副宗主不翼而飞了?”
“没事。”张小凡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目光投向远方连绵的山峦,“大概吧。总归是要知道的。”
小白发出一声短促悦耳的轻笑,那只似乎从不离手的古朴酒壶在她纤长的指尖轻巧地转了个圈:“说真的,”
她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认真,“那可是跺跺脚能让半个魔道都抖三抖的权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就这么,轻飘飘地扔下了?”她微微眯起眼,“这份决断,倒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呢。”
山风骤然强劲起来,吹乱了张小凡额前散落的碎发。
他望着远方层峦叠嶂、在秋色中点染着深浅不一红黄色的山岭,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却又无比清晰:“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顿了顿,仿佛要确认这份刻在骨子里的认知,“我骨子里就不是那块料,魔教的波谲云诡,血腥倾轧,即便披上再华贵的黑袍,终究格格不入。”后面的话,无需出口。
若不是为了碧瑶
小白了然地点点头,没有追问。她仰起线条优美的脖颈,琥珀色的酒液倾入口中,有几滴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