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一声低沉压抑的叹息仿佛带着山风的凛冽。\e^x?i·a?o`s,.-c-o!m?
张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似乎也沾染了雷霆过后的微焦气息,但张小凡还是将胸中翻腾的怒火强行压入灵台深处。
目光如冷电,最后深深投向巫妖消失的虚无天际,那里只剩下风卷残云的痕迹。
随即,他收敛心神,转身朝着七里峒方向飞去。
七里峒的小院内,气氛截然不同。
“左边一个大西瓜……嘿!右边一个大西瓜……哈!”
清脆稚嫩的童音充满干劲地响起,只见小阿朵扎着两个小揪揪,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小拳头笨拙却又极其认真地比划正煞有介事地练着张小凡教授的太极拳。
她嘴里念念有词,一拳划出喊“左边”,再一拳挥出喊“右边”,稚嫩的架势却透着十二万分的专注。
“噗——”
木桌旁,小白慵懒地斜倚着桌面,拎着个几乎见底的朱红酒葫芦。
她看着阿朵那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听着那实在让人忍俊不禁的口诀,终究是没忍住,一口酒险些喷出来,连忙用手背掩住唇,肩膀却止不住地微微耸动。
“哎哟喂……”
她好不容易顺过气,无奈地摇着头,漂亮的狐狸眼里装满了一言难尽,“我说小阿朵啊,你家这位先生……啧啧,真不知他那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地方。*x-i,n_x¨s¨c m,s^.¢c\o′m\”
她晃了晃酒葫芦,对着旁边同样看得目瞪口呆、抓耳挠腮的猴子小灰吐槽道,“瞧瞧,瞧瞧!这一套拳架子,明明灵动飘逸,暗合周天,发力法门也暗藏玄机,颇有几分古意!偏偏……偏偏起了个‘大西瓜拳法’的名儿?你说说,这名字……啧,跟他那木讷性子一样,怪得让人没眼看!”
小灰似乎深表赞同,忙不迭地“吱吱吱”用力点头,猴脸上满是嫌弃,爪子还对着张小凡惯常坐的位置方向指指点点,仿佛在疯狂吐槽某个取名废柴。
“但阿朵不是练得很起劲吗?”
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如同暖风般从院门口传来。
正是刚刚归来的张小凡。
他站在篱笆外,风尘仆仆的气息尚未散尽,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未化的冷峻,但看向院内小小的身影时,眼底已漾开了真实的暖意。
“吱吱!吱吱吱——!”小灰的反应最快,惊喜地尖叫一声,如同灰色的闪电般从石桌上弹射而起,三两下就蹿上了张小凡的肩膀,毛茸茸的脑袋使劲蹭着张小凡的脸颊,急切地叫唤着,仿佛在控诉他为何去了那么久,又带着浓浓的关切。
“先生!先生回来啦!”
见到张小凡,阿朵将拳法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路“噔噔噔”地小跑着扑到张小凡跟前,仰着头,大眼睛亮晶晶的,“阿朵可想可想先生了!”
张小凡脸上冷硬的线条彻底柔和下来。-r¢w/z w¢w\.*n,e·t_
他弯下腰,大手轻轻落在阿朵柔软的发顶,极其温柔地揉了揉,声音低沉而温暖:“先生也很想阿朵。”
看着孩子纯真无邪的笑脸,似乎连追击未果的郁气都消散了几分。
小白挑了挑眉,目光在张小凡略显凝重的眉心和肩头的风尘掠过,仰头将葫芦里最后一点酒液倒入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才慢悠悠地问:“麻烦解决了?”
张小凡直起身,轻轻拍了拍小灰示意它稍安,目光迎向小白,缓缓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决断,“对方遁术诡秘,更有强援遮蔽。隐匿无踪。强行追赶,徒劳无功。眼下……”
张小凡目光扫过这安宁的小院和在脚边兀自欢喜的阿朵,语气坚定,“只能先静心修炼,增进修为,以待天时。”
“嗯……”小白了然地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她站起身,伸了个风情万种的懒腰,将那空了的酒葫芦随手挂在纤细的腰带上,裙摆动间,已是风情万种。
“既然还有些时日……”她迈开莲步,摇曳生姿地朝着院门走去,经过张小凡身边时,玉手一扬,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在他眼前晃了晃,红唇勾起一抹慵懒又狡黠的笑意,尾音拖得意味深长,“……那我就先去好好享受这人间烟火喽。对了”
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记得再酿些药酒。这救命的好东西,没它可不行,馋得很呢!”话音未落,那妩媚的身影已消失在院门外。
青云门·小竹峰·陆雪琪居所
幽静的竹舍内,只听得清浅的呼吸与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
陆雪琪一袭白衣胜雪,正立于窗前,素手轻拂,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叠放整齐,小心翼翼地纳入一个青布包袱。
她的动作一丝不苟,清冷绝艳的侧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偶尔停顿的指尖,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绪。
“师妹,你在屋里吗?”门外传来文敏熟悉而温和的呼唤。
陆雪琪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流畅,低垂的眼睫抬起,清冷的声音应道:“师姐,我在。”
竹门被轻轻推开,文敏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收拾得差不多的行囊,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