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岐山,鬼王宗。-4·0¨0!t x_t?.*c~o¢m,
狐岐山中的一个小湖畔的湖心,一座孤零零的石亭凭水而立,仅由一道布满苔痕的木桥与岸边相连。
湖面静谧,倒映着嶙峋的山石和幽暗的天光,透着一股森然冷寂。
“叮铃铃——”清脆的银铃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沉寂。
一道灵动如翠鸟般的碧影,轻盈地掠过木桥,带起细微的吱呀声,瞬间便闪入了湖心亭。“爹爹!”碧瑶巧笑嫣然,声音带着几分娇嗔,“这么急唤我过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她歪着头,看向亭中负手而立的鬼王,碧绿衣衫衬得她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既有少女的灵动,又藏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慧黠。
鬼王缓缓转过身,那张原本笼罩着无上威严的脸庞,在见到女儿的一刹那,如同寒冰遇暖阳,顷刻间化开,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慈爱微笑:“怎么,我鬼王宗的智公子,无事就不能召来一见,陪为父看看风景了?”
碧瑶小巧的鼻翼微皱,琼鼻轻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爹爹少哄我。您真想我,都是亲自去我那海棠阁坐坐,尝尝我新泡的茶,听听我弹的琴。#?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只有像这般,派个属下急急忙忙来传唤,那必定是有‘事’,而且是非同寻常的事!”
说罢,她笃定地扬起下巴,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模样。
“哈哈哈!”鬼王被女儿娇憨却精准的拆穿逗得开怀大笑,笑声在幽静的湖渊中回荡,驱散了几分阴冷。
“你这丫头,鬼精灵得很!”他笑声渐歇,眼神却锐利起来,“我听闻,此番空桑山之行,炼血堂余孽尽数收服,唯有一个硬骨头野狗道人,誓死不降,却被你抬手保了下来?可有此事?”
碧瑶眼中碧光一闪,毫不避讳地与父亲对视:“不错。本来嘛,杀一儆百,最是干脆。可不知怎的,看到那野狗道人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倔驴样,倒让我……”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某个同样倔得让人牙痒痒的家伙。一时心软,便留了他一条性命。”
此言一出,亭中气氛陡然凝滞。鬼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古井,望向亭外墨绿的湖水深处,沉默了许久。′r`a?x~s_w_.¢c!o-m,
久到碧瑶几乎以为父亲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忍不住轻声唤道:“爹爹?”
“罢了。”鬼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悠远叹息,仿佛从某个尘封的角落传来,“炼血堂终究与鬼王宗有过几分香火情。留个根苗便是。”他收敛心神,那股属于宗主的气度重新回到身上。
旋即,鬼王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话锋一转:“瑶儿,近日西方死亡沼泽金光冲霄,异宝出世的消息,想必你已知晓?”
“是,幽姨已经跟女儿说了。”碧瑶点头说道。
鬼王踱步至亭边,俯瞰着脚下的深潭,语气悠然,却又带着无形的压力:“据报,不仅正道那些伪君子蜂拥而至,万毒门、合欢派的好手也蠢蠢欲动。至于老巢就在沼泽边缘的长生堂,更是志在必得,一副当仁不让的架势。”他微微侧身,看向碧瑶,“瑶儿,你……怎么看此局?”
碧瑶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石亭的另一侧,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冰凉的石栏,陷入沉思。湖风拂起她额前的几缕青丝。鬼王极有耐心地等待着,整个湖面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唯有水波轻轻拍打石基的微响。
半晌,碧瑶清脆的声音响起:“此次收服炼血堂,圣教之内,除四大派阀之外,最后一个稍有实力的独立山头已尘埃落定,尽数瓜分完毕。”
鬼王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唔,不错。”
碧瑶转过身,目光灼灼:“圣教之内,向来山头林立,四大派阀彼此虎视眈眈,无不想侵吞对方壮大己身。往日因正道强敌环伺,尚需同仇敌忾。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外患稍缓,内部格局初定。下一步,四大派阀间的激烈碰撞已在所难免!问题的关键只在于——由谁,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率先挑起这场战火!”
“好!说得好!”鬼王拊掌赞叹,眼中那份欢喜几乎要溢出来,其中更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
看着眼前这个锋芒毕露、智计卓绝的女儿,谁能想到四年前她还是沉睡在寒冰石台上、生机渺茫的灵魂残躯?
为了救她,鬼王宗倾尽所有,搜罗天下神魂秘药、精血圣品,不计代价地滋养。
更令人惊异的是,碧瑶身体对这些天材地宝的吸收效率高得骇人!寻常修士服用灵药,能炼化其中五六成精华已是难得,余下药力要么浪费,要么形成淤积丹毒。
可碧瑶不同,她竟能炼化吸收九成以上!且体内纯净无比,毫无丹毒残留!不仅如此,她对《天书》奥秘的领悟速度更是匪夷所思,常能于寂静处一日千里!
正是凭借这堪称逆天的体质与悟性,短短四年间,碧瑶的修为突飞猛进,如同坐上了青云梯,迅速崛起成为鬼王宗新一代无可争议的领军人物!
那位曾让圣教年轻一代仰望的“血公子”鬼厉悄然隐退,而她——“智公子”碧瑶,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