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破晓时分,天地间弥漫着一层薄纱般的晨雾。 j.i_n?w-a!n`c~h/i j/i?.^c?o!m!
露珠凝结在城郊野草的叶尖,折射出熹微的晨光。
无双城沉重的城门早已悄然洞开,城外开阔的官道上,人马肃立,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压低了四周的虫鸣鸟叫。
距离绝无神那场无比荒诞的“禅让登基”大典,仅剩数日。
聂风一身蓝色劲装,立于他那匹神骏的白马旁。
两个月前那场摧残留下的痕迹已在他身上褪去,成亲后初为人夫的聂风此时多了一份内敛的沉稳,仿佛锋芒藏于鞘中。
他看着身旁负手而立的独孤鸣,眼神中带着发自肺腑的敬意。
这两个月养伤兼习武的时光,让他真正领略了这位大舅哥深不见底的底蕴。
无论是自己擅长的“风神腿”的迅疾如风,还是家传刀法“雪饮刀法”的冰寒霸道,在独孤鸣那洞察秋毫的眼中,总能找出那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窒碍和破绽。
而独孤鸣的指点,更是在寥寥数语间便让聂风如醍醐灌顶,所述的武学道理字字珠玑,直指武道关窍,提出的改良之法更是精妙绝伦、匪夷所思。#[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容?|
那些晦涩艰深的武学至理,在他口中变得清晰可循,生动易懂。
两月光阴,聂风感觉自己如同脱胎换骨,感悟之深,远胜独自摸索数年苦修。
这份再造之恩与高山仰止的敬畏,已深植聂风心底。
“大哥,”聂风的声音清朗,打破了黎明的寂静,“时辰正好,我们出发吧。”
“风……”一声呼唤带着晨露般的清润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自身后传来。
独孤梦在侍女的搀扶下,正从官道旁一块微高的土坡上缓缓走下。
她已换上舒适宽大的衣裙,但那宽大的衣袍仍难掩她日渐隆起的小腹。
晨风吹拂着她盘起的妇人发髻,她右手习惯性地、充满怜爱地覆在小腹上方,脸上笼罩着一层柔和的母性光辉——那里,正孕育着她与聂风的孩子,亦是未来无双城的希望。
聂风闻声回头,眼中的沉稳瞬间被温柔的潮水淹没,笑着看着独孤梦。他快步走向前去,轻轻地抓住独孤梦的双手。
独孤梦的目光越过聂风,落在了他身侧那位温柔似水同样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上。*¢第÷{一%1?看?书布?最e@新?章×节:她松开聂风的手,脸上带着温婉而恳切的笑容,向第二梦伸出了手:“梦妹妹……”
第二梦如同山涧幽兰,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独孤梦的手。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她们之间早已建立起深厚的姐妹情谊,无需过多言语。
“梦妹妹,”独孤梦的声音虽轻柔却充满力量,她看着第二梦清澈的眼眸,“我这身子沉重不便随行……风,他就拜托你了。”
独孤梦握着第二梦的手微微用力,传递着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请你一定……照顾好他。”
简短的话语,包含着一位妻子对自己深爱的丈夫最深切的牵挂与期盼。
第二梦感受到手中那份温热与力量,清冷的眸子里漾起一抹暖意。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姐姐你就放心养胎。”她的目光转向坡下的聂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行,我必陪在风的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两位女子紧握的双手,听着她们之间这简短而沉重的嘱托与承诺,聂风心中百感交集,暖流与责任交织。他看着两位深爱自己的妻子,脸上浮现出温暖而温柔的笑意。
“好了,小妹。”独孤鸣沉稳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看向独孤梦,语气温和而充满令人信服的底气,“你且安心回城休养。风是我无双城的乘龙快婿,更是未来少主的父亲,他定会平安归来。
你与腹中孩儿,是我无双城未来的根本,城中尊者与留下的好手定会全力护持,绝无闪失!”
独孤鸣和聂风曾经定下的约定约定——独孤梦与聂风的长子,将是无双城毋庸置疑的继承人。这不仅是一桩婚约的延续,更是对无双城的延续的一种期盼。
独孤鸣不再多言,身形微动,已如一片鸿羽般稳稳落在自己的乌云踏雪驹上。
那匹神骏黑马不耐地打了个响鼻,四蹄刨地,战意昂扬。
聂风最后深深凝视了的独孤梦一眼,那眼神中饱含了千言万语的爱意与离别的不舍。
旋即,他毅然转身,身形飘忽,利落地翻身上了自己的白马。
几乎在聂风落鞍的同时,第二梦也动了。她松开独孤梦的手,动作干净利落,整个人轻盈迅捷如同花丛中的彩蝶,脚尖只在地面轻点,身形便已飘然落在一匹早已备好的枣红骏马背上。
她控住缰绳,枣红马轻快地踏前几步,恰好停在聂风的白马侧后方,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聂风的背影,位置不远不近,却形成了一种无声守护的阵势——她要兑现对独孤梦的承诺。
“出发!”独孤鸣一声低喝,如同闷雷滚过清晨的原野,乌云踏雪如同踏风而行。
“驾!”聂风策动白马,如一道离弦之箭。
“驾!”第二梦轻叱一声,枣红马同步启动,紧紧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