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鸣在为聂风驱逐魔性的同时,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三人,嘴角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弧度,开口说道。£?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沉闷的空气:
“说实话,我真有些搞不明白三位。”他微微摇头,目光依次落在邪皇、刀皇、猪皇脸上,“第一,第二,第三…这虚名,有何可争?”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无形的威压悄然弥漫开来:“实力若能让天下群雄俯首,什么名字都可为‘第一’,哪怕唤作‘无名’又何妨?”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若实力不济,争得再好的名头,也不过是徒增笑柄!连刀气都尚未蜕变,红铁刀气尚不可及,便汲汲于名次之争?是想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么?”
此言一出,邪皇、刀皇、猪皇三人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无形的巴掌扇过,胸中气血翻涌,羞愤难当。
然而,面对那浩瀚如海、至高无上的黄金刀气境界,他们引以为傲的刀法成就,此刻显得如此渺小苍白,反驳的话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唯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不甘。
独孤鸣的目光首先转向那位气息最为深沉复杂的邪皇,语气带着一丝惋惜:“邪皇前辈,听闻您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武学典籍,无一不精,样样皆称‘最强’,事事皆为‘第一’。.t?a-k/a`n*s*h?u~.?c′o.m′此等才情,确实令人叹服。可惜……”
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学的太多,心神便如摊开的五指,力量终究散了。若前辈当年能专精于刀道一途,以您的资质悟性,或许此刻早已站在那黄金刀气的巅峰之上。”他凝视着邪皇深邃的眼眸,“更可惜的是,前辈过于追求武学威力之极致,乃至刀法……走入了歧途,如今竟连自身亦无法完全掌控。惜哉!惜哉!”
邪皇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眼中闪过复杂难辨的光芒——有追忆,有挣扎,更有深切的痛楚与了然。他沉默地垂下眼帘,避开了独孤鸣的目光。这无声的姿态,已是默认了独孤鸣句句诛心的评判。
独孤鸣的目光随即转向气息最为锋锐、躁动的刀皇,语气变得更为冷冽:“至于刀皇前辈,正如我方才所言,刀客有三大忌讳:气躁,器浊,心不纯!”
“前辈心中,怕是只剩下一个念头——胜过邪皇!”独孤鸣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刀皇心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执念早已磨蚀了你练刀的初心!心浮气躁,意乱神迷!”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那把已经破碎的宝刀:“再看您这把刀,用兽血洗练过吧?满是腥膻之气,刀气驳杂不纯!真正的宝刀,当由主人自身的刀意、刀气,经年累月,徐徐打磨而成!人与刀,如双生一体——人养刀,刀亦滋养于人!可惜了这块宝刀的好胚子!”
独孤鸣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心不纯,便是心不诚!您练刀,只为争名夺利,对刀法本身失了敬畏,对自家本心亦不诚!甚至为了争那一时意气,不惜断情绝爱?”他冷哼一声,声音如金石交击,带着冰冷的穿透力,“哼!禽兽尚有舔犊之情、护侣之意,何况身为万物灵长之人?!真正的断情刀法,并非断绝人性,而是‘有情之人,执无情之刃’!人心愈是炽热有情,那刀锋,才能愈是冰冷无情!前辈,您……本末倒置了!”
这一番话,如同暮鼓晨钟,轰然在刀皇脑海中炸响!他浑身剧震,眼前不由自主地闪过往昔画面:年少时初握刀柄、意气风发的纯粹;刀法精进时,那种发自内心的、不掺杂质的狂喜;以及……败给邪皇后那刻骨铭心的不甘,正是这强烈的不甘,如同跗骨之蛆,诱引他将自己一步步推向了极端偏执的深渊。\7^0\0′t?x,t/.`c/o?m′一股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悔意,瞬间攫住了他。
最后,独孤鸣的目光落在那位体型富态、看似最为随性的猪皇身上,语气却陡然缓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赞许的笑意:“至于猪皇前辈嘛……逍遥于人间烟火,自得其乐,随心而行,过着自己真正喜爱的日子,这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大幸福?”
猪皇原本紧绷的脸,闻言顿时如冰雪消融,咧开嘴,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大手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份浑不在意、乐在其中的天性展露无遗。
与邪皇的深沉、刀皇的锋芒相比,他这份“知足常乐”,在独孤鸣眼中,反而更显珍贵。
见三位纵横江湖多年的刀道前辈,皆因自己寥寥数语而陷入深深的沉思,或默然,或震动,或释然,独孤鸣目光微垂,转向一旁气息紊乱、被魔气侵染的聂风。
“好了,该给这小子做最后的打磨了。”
他不再多言,动作迅捷而精准。
只见他指尖捻出一枚殷红如血、流光内蕴的奇果——血菩提,撬开聂风紧咬的牙关,将其送入其口中。
随即,他双手化作道道残影,闪电般拍击在聂风周身各处骨骼关节的要穴之上!
“嗡……嗡……嗡……”
奇异的震动声自聂风体内响起,低沉而有力,仿佛沉睡的远古凶兽在筋骨深处苏醒、咆哮,发出阵阵沉闷的雷鸣之音!
随着这奇特的锻骨之音,一股股色泽暗红、甚至泛着诡异漆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