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山风卷过嶙峋的峡谷口,吹得释武尊宽大的袈裟猎猎作响。*k~a¢n^s_h^u^j`u~n·.?c^c\
俯瞰着下方幽深的谷地,释武尊沉声问道:“都围住了?”
身旁,一名身着紧致软甲、身形精悍如豹的武者立刻躬身应,其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狠厉:“请尊者放心!血卫与铁拔堂数百精锐,已将此地围得铁桶一般,便是蚊蝇也插翅难飞。”
释武尊微微颔首,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再无半分迟疑:“动手!”
一声令下,霎时间,峡谷两侧蛰伏的数百道身影骤然暴起。
最低也是三流好手的血卫,与铁拔堂的精锐猛士,如同两股汹涌的黑色洪流,裹挟着冰冷的杀意,狠狠灌入谷底。
刀光剑影瞬间撕裂了谷底的寂静,兵刃交击的刺耳锐响、濒死者的惨嚎、猛烈的喊杀声混杂在一起,在狭窄的峡谷中反复冲撞、激荡,血腥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片刻后,战吼停歇,唯余一片死寂与浓烈的血腥。
独孤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谷口,他一身锦袍纤尘不染,神态从容,仿佛只是踏青归来。
在他身后不远处,两具扭曲变形的尸首倒卧尘埃,血肉模糊,筋骨寸断,宛如被万钧巨象反复践踏过一般,死状极其可怖。£?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都清理干净了?”独孤鸣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释武尊踏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道:“禀城主,一个活口未留。”他话音虽稳,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余悸。
方才谷中激斗,那两名鬼叉罗首领的凶悍与默契远超自己预估!
两人心意相通,招式互补,一攻一守间宛若天罗地网,险恶异常。自己一时托大,竟被卷入其中,陷入前所未有的危局。若非城主所赐的那枚奇珍“血菩提”,令他功力在绝境中陡然大增,苦苦支撑到城主来援,恐怕此刻倒在山谷中的,就是自己的尸体了。
一念及此,饶是释武尊修为精深,后背也不禁渗出一层薄汗。
独孤鸣的目光在释武尊身上短暂停留,确认他气息虽略有浮动却无大碍,便淡淡收回视线。
“斩下首级,”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在此地铸成京观。让塞外那群魑魅魍魉都看清楚,犯我疆土者,当受何刑!”
释武尊凛然应诺:“遵命!”
独孤鸣不再多言,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他脚下刚动,声音却如同凝成一线,清晰地越过数十丈距离,稳稳传入释武尊耳中:“释尊者,此地琐事交予旁人即可。′d′e/n*g¨y′a!n-k,a,n\.*c-o m·探子已寻得聂风踪迹,明日启程,随我去会一会那位‘风中之神’。”
话音落时,独孤鸣的身影已消失在谷口的风中,只留下那冰冷肃杀的命令在释武尊心头回荡,以及谷中即将堆砌的血腥京观,无言地昭示着无双城的雷霆手段。
皇宫深处,烛影幢幢。
绝心坐在紫檀木案后,指尖捻着一枚来自千里外的密报。烛火映着他阴鸷的侧脸,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摇曳的暗影。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仿佛带着血腥味,吹得面前的烛火轻轻一晃。
“无双城的事,”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暂且压下。不必禀告父亲。”他抬眼,锐利的目光刺向侍立一旁的鬼叉罗总管,“眼下最紧要的,是父亲接受皇帝禅让,登临九五之事!此乃关乎我无神绝宫能否真正执掌神州、号令天下的根基!待父亲龙袍加身,君临天下,再收拾那些不识时务的跳梁小丑,易如反掌。”
“是!”鬼叉罗总管深深躬身,如同一块冰冷的磐石,其声音毫无波澜。
千里之外,华贵的马车碾过官道的青石板,辚辚作响。目的地——寻找聂风。
车厢内,熏香袅袅。独孤梦一身素雅裙装,黛眉微蹙,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兄长独孤鸣,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对聂风的担忧:“大哥,聂风之事……小妹自会了结。如今无双城百废待兴,诸多要务亟待大哥主持,怎能为了小妹这点私怨,耽误了正事?”
独孤鸣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龙目中掠过一丝锐芒,:“小妹,”他声音沉稳有力,“独孤一门,如今仅剩你我兄妹二人。你的心事,就是无双城最大的心事。何来公私之分?”
说罢,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独孤梦放在膝上的手背。
“大哥……”独孤梦娇躯一颤,鼻尖瞬间泛酸,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盈盈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
“再说,”独孤鸣语气一转,带着几分世家子弟惯有的智珠在握,“这天下万物,道理相通。想要什么,唯有‘争’字当头,方能握在手中。”他顿了顿,看着妹妹微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洞察的笑意,“情之一字,亦是如此。你啊,终究是行走江湖时日尚浅,心思太过耿直纯善。若大哥早些知晓你与聂风之间情愫暗生,岂会容他优柔寡断?此刻你二人怕是早已拜过天地,成就良缘了。”
“哥!”独孤梦羞急,脸颊飞起红霞,嗔怪道,“儿女情长,哪……哪是你说的这般道理!”
“笨丫头,”独孤鸣无奈地摇头,眼中却尽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