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漕运司衙门后院,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里,烛火摇曳,映出两张扭曲的脸。!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刘家主刘振云将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推到了漕运司都事——钱大海的面前。
“钱大人,”刘振云的声音阴冷得如同毒蛇吐信,“这里是三万两银票,事成之后,另有两万两奉上。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汪家,不,我要那个姓沈的丫头,永世不得翻身!”
钱大海肥胖的手指缓缓打开木盒,看到里面厚厚一沓银票,贪婪的眼睛里瞬间放出光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嘿一笑:“刘家主放心,多大点事儿。不就是栽赃陷害嘛,咱家熟得很。”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透出几分狠厉:“我的人已经打探清楚,汪家在城西有个废弃的货仓,平日里少有人去。三天后的子时,我会亲自带队,以‘缉查走私’的名义突袭,从里面‘搜’出一百石私盐。刘家主,在大明,走私贩盐可是株连九族的灭门重罪啊!”
“好!好!好!”刘振云激动得浑身发抖,仿佛已经看到了沈素心被押上囚车,汪家被满门抄斩的凄惨景象。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钱大人,务必做得天衣无缝!我要让她死,让她死得比谁都惨!”
钱大海将银票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道:“刘家主就等好消息吧。三天后,扬州再无沈盟主!”
二人相视一眼,都发出了夜枭般阴森的笑声。他们都以为,这张用金钱和权力编织的天罗地网,足以将任何人绞杀得尸骨无存。\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密谋的同时,一只无形的耳朵,已经将这一切,一字不漏地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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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
“听风阁”传来的密报,正静静地躺在沈素心的书案上。
汪以安看完,俊朗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寒霜,眼中杀意毕现:“好一个刘振云!好一个钱大海!他们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素心,不能再等了,我这就派人……”
“派人做什么?”沈素心却异常平静,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笑意。
“派人去暗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她抬起眼,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光芒。
“他们想送一份大礼,想看一出好戏,我们若是不接着,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汪以安一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不错。”沈素心放下茶杯,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扬州城的地图,纤纤玉指点在了城西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们不是说,我们汪家在城西有个废弃的货仓吗?”
她看着汪以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我们就帮他们把这个货仓,变得更逼真一些。”
汪以安看着她脸上自信到极致的笑容,心中所有的担忧和杀意都化为了纯粹的欣赏。\7^0\0′t?x,t/.`c/o?m′他知道,一场精彩绝伦的反杀大戏,即将上演。
他柔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沈素心笑了,笑得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狐狸:“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演员,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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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刘家府里,刘家大公子,刘宏,正因为被父亲禁足而烦躁不安。他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斗不过一个女人,还得靠官府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就在这时,一个心腹管家悄悄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有人要卖给我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刘宏顿时来了兴趣。
很快,一个贼眉鼠眼,看起来像是地痞流氓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那男人一见到刘宏,就点头哈腰地说道:“刘大公子,小人手上有一桩天大的富贵,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刘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城西有个大货仓,原来的主家急着出手,要价极低。小人打探到,漕运司的钱大人最近要严查私盐,城里所有货仓的价格都在疯涨。只要您现在盘下那个货仓,不出十天,转手一卖,至少能赚这个数!”男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两?
刘宏的眼睛亮了。他本就是个好大喜功、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一听有这种好事,哪里还坐得住。他立刻派人去查,发现确实有这么个货仓,而且地契文书齐全,要价也的确低得诱人。
他哪里知道,那个“原来的主家”,正是沈素心早就安排好的人!
刘宏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当天就拍板,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下了那座他父亲口中“汪家的”货仓。
他拿着那份滚烫的地契,得意地想,等这笔钱赚到手,一定要让父亲看看,谁才是刘家真正的麒麟儿!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也等于亲手为整个刘家,签下了一份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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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子时。
扬州城西,夜凉如水,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