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蕴含着无尽威严与怒火的冷哼,如同实质的冰锥刺破凝固的空气。
随着这声冷哼,那弥漫在天地间,足以压垮山岳、碾碎神魂的恐怖气息,帝昼那煌煌如大日的帝威与老乞丐看似浑浊实则深不可测的隐晦威压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
天元城,这座汇聚了南域无数精英的巨城,此刻仿佛劫后余生,无数修士暗自松了口气,冷汗早已浸透后背。
这里,终究还容不得这两尊真正的大能直接撕破脸皮动手。无形的规则与微妙的平衡,暂时束缚住了他们足以毁灭城池的力量。
但,帝昼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冰冷的杀意非但未减,反而愈发凝练,如同实质的寒冰,牢牢锁定在远处那座高台上慵懒的身影。
那杀意,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他身后的帝族众人,个个气息凛冽,目光如刀,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
“呵呵,我说什么来着?这沈浪,就是在自己找死!”人群中,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正是邱明。他和裴崇,如同附骨之疽般跟着圣地的人来到天元城,心心念念的就是等待帝族对沈浪的雷霆报复。
沈浪在丹会上力压群雄,夺得“第一丹皇”的无上荣耀,那份风光,那份赞誉,就像一根根毒刺,深深扎进裴崇和邱明的心底,让他们嫉妒得发狂,恶心到极点。
如今,帝族族长帝昼亲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终于……等到了!”邱明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哼,丹皇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稍纵即逝的烟火罢了。”裴崇也狞笑着附和,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今日,他不死,也休想再活多久!帝族族长亲临问罪,这南域,谁能护他周全?”
他们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黏在高台上。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沈浪这场狂妄的炼器挑战结束。在他们看来,那将是沈浪生命倒计时的开始。
“二爷爷,你说……沈浪他真能炼制成功吗?”另一边,皇甫家的三位绝色明珠簇拥着家族老祖皇甫焚,美眸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她们万万没想到,沈浪刚摘下丹道桂冠,转身竟又挑战器道巅峰,欲夺“第一器皇”!
“这个……”皇甫焚抚着雪白的长须,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投影阵法中沈浪的动作,缓缓摇头,“难说,实在难说啊。
器道与丹道,看似同源,实则天差地别。对神魂、力量、火焰操控的细微要求,对材料融合的时机把握,乃至对天地法则的感悟,都截然不同。
丹道讲究蕴灵化生,器道则追求锋锐破灭,一柔一刚,南辕北辙。”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沈浪此刻,仅仅处于最基础的熔炼材料阶段。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千难万难。不同属性的神材,熔点、融合临界点、排斥反应都各不相同。尤其是那‘星辰寒铁’与‘地心火髓’,一阴一阳,一寒一烈,稍有不慎便是炸炉崩坏的下场。
他能不能行,首先就要看这熔炼是否完美无瑕。”
皇甫焚作为皇甫世家硕果仅存的器道大宗师,深知其中艰辛。皇甫家虽丹器双绝,传承悠久,但他内心深处,也从不相信有人能同时在丹、器两道登峰造极,成就双料皇者。
这不仅需要惊世骇俗的天赋,更需要常人难以想象的精力和际遇。
“但是……”皇甫焚的目光落在沈浪鼎炉下方那团跳跃不息、仿佛拥有生命般的奇异火焰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这火焰,确实非同凡响。霸道绝伦,炽热无匹,更难得的是其中蕴含着一股生生不息、焚尽万物的本源之力。
此火,简直天生就是为炼器而生!尤其适合炼制破灭枪这种追求极致破坏力、需要承受狂暴能量冲击的杀伐重器!”
他喟叹一声,带着一丝自嘲:“不瞒你们,那破灭枪的炼制之法,老夫也曾数次尝试推演,甚至动手炼制。但最终皆因异火威力不足,无法彻底熔融星辰寒铁的核心,更无法将几种极端材料的特性完美融合、升华,导致功亏一篑。
此子有此神火,至少在这熔炼一关,已占得莫大先机。”
“原来如此……”三姐妹闻言,相视一眼,美眸中异彩更盛。若这沈浪不仅丹道通神,器道亦能登顶……那这风采,这实力,简直就是她们心中最完美的道侣形象!
皇甫兰兰眼波流转,低声道:“若能将他招揽入我皇甫世家……”
“何止是招揽!”皇甫二小姐接口,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若能得此双料皇者坐镇,我皇甫家的声威与实力,必将暴涨,重回南域顶尖世家之列,甚至……更进一步!”
皇甫三小姐虽未言语,但紧抿的樱唇和闪亮的眼神,也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一时间,整个天元城,无论是心怀叵测的帝族、邱明裴崇之流,还是震惊期待的皇甫家、诸多散修,乃至各大势力的代表,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座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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