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渡火光冲天,迟迟不见楚军前来驱逐,那百余胡骑早已彻底放下了警惕,他们以十余骑为一伙,分散开来烧杀抢掠。
“哈哈哈!南蛮!跑啊!再跑快点!”
刀光闪过,一个试图逃窜的老者身首分离。
“我的!都是我的!”
几个胡人踹开店铺大门。
将里面的布匹、铜器一股脑往马背上搬。
“啊——!放开我!救命啊!”
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在某个角落响起。
随即被放肆的狂笑所淹没。
到处都在上演人间惨剧,等陈靖之率领五百甲士赶到时,眼前的一幕彻底点燃了他胸中压抑的滔天怒火!
“一群畜生!给我杀!”
陈靖之甚至等不及身后的甲士。
立刻策马加速,张弓搭箭。
隔着近百米的距离。
一个正欲对孩子下手的胡人被他一箭射杀!
“南蛮官兵来了!”
“快上马!”
附近几个正在抢掠的胡人骑兵见状,顿时惊得魂飞魄散,慌忙想要翻身上马,但陈靖之岂会再给他们机会?
夜锋长嘶一声,狂飙而出!
陈靖之手中弓弦连震。
眨眼之间,又是七八个胡人惨叫着栽落马下!
“陈校尉威武——!!!”
紧随其后的五百甲士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瞬间士气大振!
“杀胡狗!救乡亲!”
“跟着陈校尉!杀啊——!”
五百甲士猛然冲入混乱的清潭渡!
噗嗤!
陈邈元一马当先!
一枪挑飞了某个试图抢夺包裹的胡人胸膛!
“狗贼!还我乡亲命来!”
李兴赐则带着一队甲士,专门解救被胡人围困的百姓,刀光闪烁间,逼退了好几个试图掳掠女子的胡人骑兵。
长枪如林,刀光似雪!
刚刚还在烧杀抢掠的胡人。
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懵了头!
当场丢下了三十几具尸体。
“呜——呜——呜——!”
带头的胡人百夫长见势不妙,立刻令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残余的六七十骑胡人闻讯如同丧家之犬,纷纷朝着东侧的荒野逃窜。
而此时。
半个清潭渡都已沦为焦土。
剩下一半也即将被大火吞噬。
断壁残垣之下。
尽是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百姓尸体。
幸存者的哭嚎之声响成一片。
陈靖之勒马看着这一切,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平日里清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整个人都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兴赐!邈元!”
“在!”两人立刻策马赶到他身边。
“带人!立刻灭火!救助百姓!收殓遗体!”
“是!”
陈邈元动身,立刻开始指挥甲士们行动起来,但李兴赐却留意到了陈靖之的异常,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靖哥!那你呢?你要去哪?”
陈靖之没有回答。
只是猛地一抖缰绳。
夜锋立刻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靖哥!别冲动!穷寇莫追!太危险了!”
李兴赐大惊失色。
一把抓住了陈靖之的手臂!
他从未见过陈靖之如此不冷静!
“放手!”
陈靖之猛地回头。
那目光中的寒意让李兴赐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唏律律——!”
陈靖之猛地一夹马腹。
策马朝着胡人逃窜的方向绝尘而去。
只留下李兴赐的呼喊被夜风撕碎……
………………………………
清潭渡往东七八里外。
残存的六七十骑胡人惊魂未定地停了下来,个个气喘吁吁,马匹口鼻喷着白沫,为首的百夫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咒骂着。
“呼……呼……该死的!大意了!”
他清点着身边狼狈不堪的手下。
胸中的怒火和憋屈更甚。
可就在这时!
咻——!噗嗤!
百夫长身边的一名亲卫。
突然被人一箭射杀!
“敌袭!!!”
所有胡人如同惊弓之鸟,慌忙翻身上马!
惊恐的目光四处打探,却只见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策马立于五十步外的一个小土坡上,正是孤身追来的陈靖之!
“是他!那个穿白袍的南蛮!”
“一个人!他竟敢一个人追来!?”
“杀了他!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短暂的惊愕过后。
恐惧立刻化为滔天的怒火。
区区一人!竟敢如此嚣张!
真当他们是泥捏的不成!?
“儿郎们!给我宰了他!杀——!”
百夫长一声令下。
六七十骑胡人立刻调转马头。
朝着陈靖之策马狂奔而来。
而陈靖之也调转马头,朝着南面的荒野疾驰而去,他此番追击,只来得及在身上穿一套轻便的皮甲,再加上胯下夜锋神骏,因此速度极快。
身后追击的胡人拍马都赶不上。
咻——!
“啊!!!”
陈靖之在高速奔驰中突然回身一箭!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胡人应声落马!
咻——!
又是一个!
陈靖之完美复刻了清风荡诱敌时的战术,在奔驰中不断回身放箭,每一次弓弦震动,都必然伴随着一声胡人的惨叫。
箭无虚发!精准得令人胆寒!
而胡人射出来的箭却根本碰不到他。
“散开!散开!别挤在一起!”
“放箭!快放箭射他!”
百夫长气急败坏地嘶吼着。
却根本无力改变局面。
不断有胡人惨叫着栽落马下。
“魔鬼!他是魔鬼!”
“不!我不要死!快跑!”
“撤!快撤——!”
当第二十二个胡人从马背上栽落时,他们残存的士气彻底崩溃了,兵败如山倒,百夫长带头朝着白水河上游方向亡命奔逃!
可陈靖之又岂会放过他们?
他猛地一勒缰绳,反过来衔尾追杀!
一连射杀了四五个落在最后面的胡人骑兵!
残存的胡人彻底被吓破了胆!
连头都不敢回!只顾埋头狂奔!
………………………………
就在陈靖之追杀胡人的时候,两里外一片地势稍高的缓坡上,又一支骑兵出现了,他们足有五百之众,装备精良,却又迥异于常见的胡人。
赫然就是镇北边军中,极其罕见的骑兵部队!
他们被清潭渡的火光吸引而来。
此时就着月光。
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
“那人是谁的部将?竟然如此勇猛?”
“不知道,可前面逃窜的都是胡狗,他肯定是我们的人!”
“校尉!我们要上去帮忙吗?”
队伍最前方,一杆上书“云骑”二字的大旗下,有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其上端坐着一位身披银亮鱼鳞细甲的年轻校尉。
听到手下的询问。
当即用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那还用说吗?追上去!不可放过一个胡狗!”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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