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听出云长空话中有骨,这是给殷野王面子吗?分明是不给!
殷野王心中大怒,但是他为人阴险,数十年来,在武林之中,未尝遇到过什么挫折,便全是仗着他那阴沉已极的性格之故,心中暴怒,却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声惊心荡魄,白衫好似狂风所佛一样,抖动不已。
众人耳中嗡嗡,
王啸天盯着云长空,用手一指窗外,说道:“你把这老小子气完了,他非跟你拼命不可,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有几成把握?”
云长空向外一瞧,天鹰教众三三两两,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
他今日就是要将殷野王拾掇了,只是自己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得赚个好名声。
自己已经跟魔教为敌了,若是再将名声搞臭,正派也不和自己玩,那以后只能做个独行侠了,在此乱世,难有多大建树。
而名门正派最讲究的就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正因此想,这也将会是一场恶战,但殷野王、彭莹玉都能拿来当人质,自也不怕,说道:“五五开吧。”
“五五开?”王啸天浑然不敢相信:“老弟台,咱们正派中人虽说讲究名正言顺,可你玩这么大,就五五开?”
云长空笑了笑:“兄弟,五五开就不少了,人与人的争斗,不到最后躺下之时,哪有什么把握?知足吧。”
忽然殷野王笑声一敛,向着云长空两人走来,说道:“小兄弟内力精湛,豪气干云,这就让殷某领教几招吧。”眼底深处闪动杀机。
“可不敢这么说。”长空眉头一蹙道:“武学浩瀚如渊,我才练了几年武功啊,岂能当得什么精湛二字。不像你殷老兄,人人都说你的武功更胜令尊白眉鹰王。愿意下场赐教,在下本来是求之不得。
可今日此来,我只是为了替家父报仇雪耻,并无与你争斗之意。毕竟拳脚无眼,谁若有所伤残,岂不是让人扼腕?”
殷野王笑道:“你为父报仇雪耻,天经地义。但你打伤我殷家人,区区虽说不肖,但若就此算了,殷野王也枉自为人!你若怕了,说句话出来,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
这话说的极具豪气,殷无福、无禄听得热血上涌。
云长空叹道:“势逼此处,我也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说着起身步出。
“云兄,此言差矣!”啸天啧啧说道:“你舍命不假,陪君子恐怕是有些失算了。”
长空微微一笑:“王兄有何高见?”
殷野王听王啸天口风不善,便道:“你又是谁?”
封坛主大声说道:“少教主,这人眼生得很,江湖上好像没这号人物!”
王啸天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只知道天下事再大,抬不过一个理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殷无福他们夺了晋阳镖局镖旗,逼迫云总镖头断臂立誓,我云兄弟前来报仇,殷无福、殷无禄既然打输了,按照江湖规矩,他们就该任由处置,别无二话。
可他们两个仗着这是你们地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装什么英雄好汉!
现在出来你殷堂主,要为家人出气。说句实话,我云兄弟既然敢来,自然也不惧你。
可打完你,是不是又得出来一个殷教主。再来一句,你打了我儿子,当老子的岂能甘休?
我云兄弟纵然神功无敌,打了殷教主,那么要是再有人说他是护教法王,我们甚有渊源,冒出来几个光明使者,护教法王、游行散人之类,再加上你们天鹰教人多势众,一个个跑来捣乱,这还有完没完?
我云兄弟纵不累死,也要烦死,咱们让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评评理,有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王啸天出言不逊,天鹰教众均有怒色,都看向殷野王。他们都知道这是激将法,要在殷野王这里定下章程。
“好一张利口!”殷野王冷笑道:“不过对付一个后生,我殷野王还用旁人相助吗,你太看得起你这位云兄弟了吧?”
王啸天道:“殷堂主,是不是看得起是一回事,但你若是不敢应,就回家多练几年武功,别学人家英雄豪杰架横梁,却没有一诺千金的气魄!
昔日暗算俞三侠,却食言而肥,不给人家解药,让他遇敌无法抵挡无法开口,害的他终身残疾,龙门镖局老少妇孺尽皆枉死,你以为过了十几年,江湖人就都忘了吗?”
殷野王双眼一眯,眼缝中精光闪闪,森然道:“好,只要你胜了我这一对掌,我就随了你们的心!但若输了,我让你们想死都难!”
“王兄,你太莽撞。”长空故意皱起眉头,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殷堂主呢?白眉鹰王年事已高,他是未来的教主,若如你想的这样不要脸,还有脸在江湖上混?怎么执掌一教?”
“云兄教训得是。”王啸天挠了挠头:“我只是想着咱们名门正派要师出有名,你前来报仇,依足了江湖规矩,本想着事情很是简单,输者听从吩咐,也就是了。
谁知道一波三折,我实在看不下去,头脑一热,就没想太多。殷堂主,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会介意吧?”
他知道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殷野王越怒,云长空胜算越高。
长空知道他的好意,更何况能气一气殷野王这个卑鄙小人,他也乐见其成。
殷野王对俞岱岩暗算、食言姑且不论,然而云长空记得原剧情中的“曾阿牛”挨了灭绝师太三掌,被打的吐血像草包,就是为了力救五行旗。
殷野王嘴上说佩服“曾阿牛”侠肝义胆,但见他武功厉害,就动了杀心,想要剪除后患。
更令人可憎的是,张无忌明明是要跟他一起救他的女儿,殷野王竟然还想着利用韦一笑借刀杀人,此人之狠辣之卑鄙,长空记忆犹新。
就这样的货色,竟然也会被人称作大有乃父之风,白眉鹰王要是这么一个货色,纯粹是拉低了档次……
也正因如此云长空不仅要打的殷野王抬不起头,还要毁了他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名声。
对于这种人,直接打死,反而便宜他了。
殷野王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呼了一口长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王啸天,眼神中俱是审视之意,说道:“小子,云长空小小年纪,胆壮气豪,是因为武功非凡,你凭什么?你就不怕我一把捏死你吗?”说到最后一句,脸色还是大为阴沉。
“殷堂主高见。”王啸天跷起大拇指,笑嘻嘻说道:“我自然是不如我家云兄弟了。
可我只是来看看热闹,负责将今日之事传扬天下,好让江湖上的英雄好汉给评评理,你刚才还说什么来者是客。
咱就说,这你也要捏死我,真就是仗着武功好,恃强凌弱,想杀谁就杀谁了?只是天下不如你武功多的是,你杀的完吗?”
“原来你是要看热闹?”殷野王一声怪笑,笑声之难听,令人毛发直竖,道:“那就让你看个够!”
身形一闪,已然一掌击向了那张长空让人特意摆设的大圆桌,
呼的一声,整张桌子撞向王啸天。
云长空不想殃及王啸天,笑道:“恼羞成怒了。”蓦地一跃,双掌击出,抵在了桌沿上。
殷野王得了白眉鹰王真传,掌力以沉雄著称,云长空修炼“罗汉伏魔功”又得了王重阳传承,全身内力已经可以随心所欲。
这两人四掌击在桌子上,只听“劈啪“有声,两人以桌子较力。
可这一张圆桌如何抵的住两人掌力冲击。蓬的一声爆响,就如沙石般四分五裂,木屑密如联珠,四散而飞。
这一下子声势之大,超乎众人想象,一些本来看着无事,打着胆子来瞧热闹的,吓得嘛呀一声,你推我,我推你,滚下了楼梯。
就连身怀武功的天鹰教众也立身不住,纷纷退后,紧靠墙壁。
彭莹玉看在眼里,暗暗焦急,心知云、殷两人胜负分出之时,更添仇恨,无有了局,可此时自己哪里能有拆解之法。
桌子没能中断云长空与殷野王的掌劲比拼,却也让两人锋芒锐减,因此两人各自向前跨出了一步。
彭莹玉看到这儿,锐声叫道:“快住手!”
又听蓬的一声,两人掌力已经接触,
云长空手臂一震,眼神一亮,心下惊佩:“这殷野王得享大名,果然武功惊人,看来得用真本事了!”
殷野王就觉手臂发热,心下大惊:“这小子打娘胎里练功,也就十多年,怎么能有如此功力?”
就在两人双掌即将接实之时,突听一声大喝:“野王,看掌!”
彭莹玉身躯如箭而来,云长空知道他们甚有渊源,一直在防备于他,本就未用全力,此刻又收回两分,以备不时之需,鬼知道这彭和尚会是什么意思。
这时殷野王就觉一股强猛掌力,直逼过来,他不敢再接,只好借长空掌力闪身而退,
彭莹玉在这一刹那,拦在了二人中间,直接背向云长空。
然而长空对殷野王那是要下辣手的,好不容易见他主动上门,机不可失,见这和尚如此不要命,也当即收回掌力,但左手向前一探,哧哧哧连点他背部几处穴道,抓住他后心衣领,说道:“殷堂主,刚才只是开胃小菜,要不要吃道好菜!”
一把将彭莹玉给扔了出去,右掌轻飘飘击向了殷野王,已经用上了全真教最为凌厉的“履霜破冰掌。”
彭莹玉有意要为两方解怨,只恨自己威不足以服众、艺不足以惊人。这才对殷野王出手,毕竟两人有香火情,但若对云长空出手,那就不是解怨了。
却没想到云长空完全不讲体面,会对自己出手,腾云驾雾间,已经被王啸天接在了手里。
殷野王冷笑道:“却之不恭!”马步微沉,呼的一掌,势如大斧长戟,劈将而来。
啵的一声,两人掌力相交,劲气四散。
长空向后退了一步,
殷野王禁不住马步动摇,连退三步,
怎料云长空掌力之中还蕴蓄后劲,他腾腾腾又退出三步,顿觉一股热流顺着傍子走遍全身,方始拿桩站定。
但已震得他胸口剧痛,五内俱焚,全身气血沸了也似。
殷野王骇然色变,自他成名以来,从未在掌力上落此下风,更加没想到自己竟然认不出对方的掌法。
众人见殷野王一张白脸,已经变得好像猴屁股一样。
王啸天喃喃道:“这就是五五开?嗯,他退一步,他退六步的意思?”
只见云长空一手按腰,笑道:“好,殷堂主果然是个好吃家,有菜无肉非敬意!”
猱身纵上,又是一掌,去如雷轰电至。
可就在这时,就听“嗖嗖嗖……”
王啸天大叫:“小心暗器!”
云长空一回头,只见白光闪动,一阵暗器急射而来。
原来封坛主为人阴损,眼见长空武功如此了得,深怕殷野王明打不胜,一世英名付诸东流,这才偷袭暗算。
这种事他也做的惯了。
他以三十六柄飞刀神技驰名江湖,出手既快且准,每柄飞刀均是高手匠人以精钢所铸,薄如柳叶,锋锐无比,对手若见他飞刀飞来而以兵刃挡架,往往兵刃便给削断。
这时他一次性掷出四柄飞刀,寒光交闪,犹如飞虹,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都是直奔要害。
云长空连续受了两次干扰,心头火起,猛地喝道:“欺人太甚!真当我不会杀人吗?”双眼精华四射,殷野王吓了一跳。
就见云长空双掌伸出,飞刀离他尚有一尺,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屏障。
他双掌向内一合,“叮当”作响,飞刀全部被他夹在一起。
彭和尚不禁动容,脱口道:“童子礼佛!”
长空这种接暗器的手段,的确是“罗汉伏虎拳”中的一招,但却是以“罗汉伏魔功”为基,那可真是威力无穷。
故而以这种简单拳招,破灭了封坛主的生平绝技,此等平凡之处见神奇的神功,这些人固然从未见过,更别说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一个个都看呆了。
“去!”长空手一摆,四柄飞刀如脱弦之箭,突听得砰砰砰砰四声,四名天鹰教众仰天躺在地下,额头上钉着一柄飞刀,一动也不动了。
诸人大骇之下,云长空身形微摆,也不见他如何上前,就到了封坛主面前。
众人齐齐震惊,长空刚才离封坛主至少丈远,怎就突然过来了。
这是与殷无福他们拆两百招的身手?
封坛主惊骇之下,飘身就退,长空一把探出,抓他胸口,封坛主身子一斜,同时劈掌切他手腕。
长空轻轻一笑:“老小子,还记得诛杀此僚吗?”
右手飘风一转,继续抓人,左手食中二指轻轻一抖,嗤的一声,封坛主胸腹一热,身子就已经软了,同时被长空扣住肩头。
封坛主就觉他五指好似铁钳,喀嚓一声,左肩硬生生被捏碎,闷哼一声,两眼翻白。
云长空笑道:“你道是条硬汉,就不折磨你了!阿弥陀佛,走好不送!”
右手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噗的一声,竟将封坛主打的脑浆崩裂。
正在这时,也给了殷野王机会。
他双掌已经扑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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