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盯着眼前这人看了半天,河风吹拂,这一缕空气中的味道太熟了。
对!
错不了!
那股幽香,那抹白影,
这幽香独特,是一种女孩子的体香,
这缕幽香云长空闻到过。
那抹白影,是昔日有人曾用自己内衣下摆,给云长空裹过胸前伤口。
记忆犹新!
要知道修炼内功之人,真气可以将体内浊气杂物排出体外,自具清毒养颜之效,某些女子本就有体香,修炼内功之女子,更加明显。
他们不像普通人身体里杂质颇多,哪怕不洗漱,什么口气之类的毛病也是不存在的。
这也是内功深厚之人,看着都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原因。而某些特殊功法,驻颜之能更加了不得,比如“逍遥派”“古墓派”。
所以“香汗淋漓”这个词汇,在习武的女子身上那是真实存在的,她们要是如普通女子一样,运动之后会臭,未免小看了内功效用。
不错,这粗衣少年,自然是女扮男装的赵敏了。
数年过去,赵敏身量未见高多少,但五官脱去稚气,轮廓显得分明很多,也更显明媚,唯有眉宇之间笼罩一层杀气,敛着一片怒恨。
云长空笑了笑道:“原来是你,你不是要跟人成亲嘛,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正触到了赵敏的委屈处。
她却咯咯一笑道:“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云长空见她这一笑,便如玫瑰初绽艳丽不可方物,心下暗赞:“便要这般标致动人,才是蒙古第一美人的招牌!”
然而紫衫龙王却感到赵敏这美丽脸庞虽是笑容,却隐藏着嫉恨之色。
她原先也为赵敏俊美风仪所吸引,现在一听这话,知道两人不但认识,还关系匪浅,收回了目光,转望云长空,红唇一撇道:“她是谁啊?”
赵敏突然笑声一敛,冷哼一声道:“你管我是谁?怎么,嫌我妨碍你们打情骂俏了?”
要知道她敬仰、崇拜云长空,人虽不在他身边,心却一直在。想到几年来,自己毫无他的消息,还以为他真的遁入空门,做和尚了呢。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他竟然给一个女子唱歌做和,那可真是气炸胸肺。
紫衫龙王听得这话醋劲冲天,心中很是受用,要知道女子都爱惜容颜,尤其美女。
故而美女之间,做不了朋友,因为定会变生互较之心。所以美女要交闺蜜,一般都会选长得不如自己。
而那个长相不如的,自然也会有清晰认知,也只是希望靠她给自己得来足够利益罢了。
因为一旦旗鼓相当的女子在一起,本就难免攀比,若再心属某人,那就是灾难。
比如原剧情中的赵敏、周芷若、小昭一见面就掐。小昭那么善解人意,竟然在离开之前,让张无忌娶殷离,言说经过她母亲调教云云。
要知道殷离可是练了“千蛛万毒手”,成了丑八怪,赵敏、周芷若纯粹不在她推荐范围。想来张无忌娶了殷离,日日都会想到她小昭,但天天面对赵敏、周芷若,也就未必了。
可见女子之心,深不可测。
所以云长空眼见赵敏这幅姿态,心道:“这姑娘是对我生了情意?还是又有什么阴谋?”
他当即提功而听,真气飞快运行,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附近有什么高手?
紫衫龙王清亮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小妮子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哪里来的胆子?”
要知道赵敏虽是闺阁少女,可她蒙古女子,要爱便爱,要恨便恨的性子,并不忸怩作态,本和中土深受礼教陶冶的女子大异,加之紫衫龙王肤色如雪,风致嫣然,气质沉稳,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
这让赵敏产生了强烈危机,却也暗起较量压倒对方之心。
要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原剧情中的张无忌对赵敏、周芷若、小昭都有意,可一见紫衫龙王本来面目,让他都生出她风姿嫣然,实不减于赵敏、周芷若等人,倒似是小昭的大姊姊一样的想法。
更是不由感慨紫衫龙王当年紫衣凌波,不知倾倒多少英雄豪杰之叹,所以紫衫龙王“武林第一美人”的金字招牌,可不是谢逊一人说说而已。
尤其赵敏一眼看出紫衫龙王高鼻深目,肤白如雪,和中原女子大异,那么云长空口口声声什么民族之别,敢情就是针对我的?
赵敏自然是又气又怒,杏目瞪着紫衫龙王,冷冷反问道:“你又是云大侠的什么人?胆敢对我这样凶?”
紫衫龙王嘴角撇了撇,不知是哭还是笑,她是什么人,她也不知道。缓缓起身。
赵敏原先就被她风姿所吸引,这时见她站起,身后就是黄河,长发飞舞,那可真如水仙凌波,赵敏一双明媚的美目怔怔地望着她,心道:“他如此潇洒英俊,超凡脱俗,又怎能没有旧欢?这仿佛也是应该!”
紫衫龙王看了云长空一眼,陡地转身就走。
赵敏见她要走,冷冷道:“话没说清楚,你走哪里去?”
紫衫龙王陡地站住,冷笑道:“嘿,我需要跟你说清楚什么?一个小姑娘家,不在家里插花绣朵,大老远跑到这荒山野岭,争风吃醋,不知所谓!”
紫衫龙王明知道云长空与赵敏关系匪浅,可她纵横江湖几十年,赵敏说话口气极是不敬,简直含有侮辱轻视之意,若非照顾云长空面子,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然而赵敏那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竟然被一个女子呵斥,如何能忍?
蹭的一声,拔出短剑,一道寒光电掣而出,直指紫衫龙王后背。
云长空大骇,不见他抬足转身,一伸臂,便扣住了赵敏手臂。
赵敏虽然身手不凡,但紫衫龙王乃江湖成名人物,功力何等深厚,她怎是对手?
然而赵敏又怎知这美貌妇人是什么人物,还以为云长空是护对方,突然眼圈一红,骂道:“你不要脸,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假正经!”
云长空莫名其妙,紫衫龙王骂自己欺世盗名,这个又骂自己口是心非假正经,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都哪跟哪啊?”
赵敏娇叱道:“是谁跟我说,我明秀通脱,生于天地之间,集天地灵气于一身,让我与你逍遥放情于江湖之上?
我在武当山就曾问你,你和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可你忘了!你还记得么?”
云长空听的愣住了。
他想起来了,数年前,在武当山上,赵敏当着众人就曾问自己,自己那夜对她说过什么。自己一时没想起来,原来是这劝诫之言!
要知道云长空看似只有十**岁,可他两世为人,实际年龄与紫衫龙王、黄衫女才是同龄人,对她们挑逗调戏,毫无心理负担。
赵敏、周芷若之流,在他心里就是小女孩,他放不开,也就难生男女之情。
赵敏越说越气,说道:“武当山下,你我分手那夜,我让你娶亲,又是谁说,你要出家,从此六根清净,一尘不染。可现在呢?这女人又是谁?
我是蒙古女子,你口口声声汉胡不两立,她难道就不是胡女吗?”
“严以待人容易,待己却难!”云长空幽幽地叹道:“佛家有言,人生姻缘前定,因因果果,人皆各有。我开悟大道,已脱苦海,出不出家,与我并无分别!”
赵敏呆了呆,仔细打量于他,
紫衫龙王突然插口道:“你就是那个蒙古汝阳王的女儿,范遥曾在你麾下做事?”
云长空心中一惊。
赵敏不待他说话,脱口道:“是有怎么样?”
紫衫龙王咯咯笑道:“是呀,又能怎么样!”
哪知她笑声未停,突然袍袖一扬,一掌已经印向赵敏后心。
这一下发难来得好快,赵敏就觉一块寒冰贴了上来,不及反应。
云长空听得风声劲急,抓着赵敏身子一转,将她提了过来,搂在身前。
紫衫龙王掌力落空,只听得波的一声,那株大柳树枝条乱拂。
赵敏吓得脸色苍白,这才知道这女人武功了不得,自己刚才竟然敢对她出手,长空帮了自己。
紫衫龙王掌力落空,掌势微微一缩,身如狸猫弹出,又向赵敏疾掠而来,娇叱一声:“死!”一杖向赵敏当头拍下。
云长空见她来得极快,而且势头如此猛烈,若要抵挡,非出掌不可。但自己帮着赵敏打她,好像也不对,当下左手环抱著赵敏,脚下轻点,飘出二丈以外。
波的一声巨响,紫衫龙王珊瑚拐杖砸在了地上。她毫不理会,一弹之下,突然间骨溜溜的向天上翻去,这一个空心跟斗,连打了三个圈子,又冲了过来。
云长空见她身法闪摇,仿佛前后左右都是她的影子,颇感诧异:“这身法倒是头一次见她施展。”说道:“她年纪还小,你丈夫与她何干!”
紫衫龙王眼里透出刀锋也似的锐芒,涩声说道:“范遥毒药是从何而来?当年胡青牛非要逼我重回明教,才给我丈夫治毒,我才杀了他,哼,今日又岂能放过此女?”
她步履曼妙,似左还右,无前无后,一招使出,分从不同方位攻向赵敏。这是她在波斯总教学到的武功,深知云长空厉害,这才用了出来。
云长空看出厉害,心知赵敏固然无力抵挡,自己一招不慎,也难免被她所乘,而他飘风闪退,不知不觉到了河岸,身后就是黄河,
这时紫衫龙王强猛杖风向赵敏身上卷来。来势甚疾,长空再想躲已来不及,无可奈何大袖一拂,
衣袖被贯足了“罗汉伏魔功”,犹如石板一样,“砰”的一声,奇劲相交。
期间一块白光迸射而出,紫衫龙王冷笑一声,飘出数丈,叫道:“好,好的很!”身子一转,飘然去了。
赵敏微感诧异,嘻嘻笑道:“喂!你怎么跑了?再打啊……”
“好了。”云长空心中过意不去,说道:“料理了这事,我会找你来的。”
赵敏哼了一声,转眼望去,只见云长空右袖已经不在。
原来金花婆婆拐杖中的珊瑚金,在深海中历千万年而化成,削铁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论多么锋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云长空功力固然深厚无比,可衣袖还是给断下了尺许一截。
突然就听赵敏一声闷哼,云长空手中一疼,低头一看。
赵敏口唇染血,恶狠狠瞪着自己。
原来是赵敏狠狠咬住了长空的手,只是他真气护体,赵敏一啃咬,立刻震的她嘴角流出血来。
云长空委实觉得尴尬,不由怒道:“你属狗的吗?”
赵敏猛地将头一低,又狠狠撞向云长空胸腹。
云长空对她此举,当真哑然失笑,身子一侧,赵敏头锤落空,收不住力,直接冲下了河岸,吓得大叫,
长空一挥手,抓住她后心又给拎了回来,一步跨出,跃下河岸,说道:“好了,别闹了。”
一松手,赵敏惊吓过度,还没缓过劲来,身子无力,应声就倒。
云长空又将她给拉起,着实有些无奈,说道:“你这哪像威风八面的郡主娘娘啊!”
赵敏缓了一口气,柳眉一挑,瞪着他道:“你不要脸,人家有丈夫,你还跟人纠缠不清!”
“阿弥陀佛!”云长空合十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姑娘,你着相了。”
赵敏听的一愣:“佛经是这意思吗?你嘴上喊着阿弥陀佛,却曲解佛法,不要脸。”
长空微笑道:“纵无色相,也是非相!要脸如何,不要如何,我都是佛。
人人皆可成佛,只因这是自己的佛,我云长空只要喜欢,又何事不能为?阿弥陀佛!”
赵敏不胜惊讶,在她的眼里,云长空一举一动,无不俊秀丰神,潇洒脱尘,此番更是脱胎换骨,说起这话更是淡定自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赵敏眉头微蹙道:“既然如此,那我哪里不如那个有丈夫的疯女人了?”
云长空合十,幽幽道:“皮囊只是色相,你们于我而言,都是一样。只是她能给我的,你给不了。所以我愿意和她在一起!”
赵敏听了这话,双目凝视着他,缓缓道:“为什么?她是胡女,我也是胡女,有什么区别?她有的,我难道没有?无非就是武功不及她,可你难道看上她,是因为武功吗?”
云长空见她面露凄然,说道:“你从来不懂我们矛盾在哪里,不是因为胡不胡,而是阶级问题。大家起义……”
赵敏道:“造反!”
长空点头道:“正是如此,因为你是蒙古统治阶级的一员,所以认为起义是造反,这也无可厚非。
可大家反的就是你们蒙古统治阶级,而不是所有蒙古人,明教中就有蒙古人造你们的反,而不只是汉人造反!所以我口中‘阿弥陀佛’与‘驱逐鞑虏’一样,这就是口号。
我和别人在一起,没有负担可言。像你这种女子的身份,我既做不到视而不见,你也做不到割舍一切,负担太重!
或者说,你能为了心中的那一点兴趣,或者说是崇拜,放弃你尊贵的郡主身份,不认父母嘛?”说完转身就走。
“云长空!”
长空转头。
赵敏银牙咬唇,瞪着云长空说道:“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云长空洒然一笑道:“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赵敏苦笑道:“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你知道吗?”
云长空一摆手道:“好了,我没想着跟你争,也没想着说服你,我就是不想承担压力,仅此而已。”
赵敏突然眼圈一红,流下两行清泪,哭道:“不想承担压力,咯咯,父王,女儿对……不住你……”说完银虹一闪,短剑往自己心窝插去。
云长空知道她爱寻死觅活,撒娇耍赖,然而他也不敢赌,好在近在咫尺,他若不想,谁又死得了?
赵敏剑光一闪,云长空左手一弹,铛的一声,短剑脱手飞出,插在了树上。
云长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了一声,说着右手一伸,叮,短剑弹起,落在了他的手上。
云长空将短剑看了一看,眉峰皱起,说道:“竟然是真剑?不是假的?”
“云长空!”赵敏一声断喝:“你欺人太甚?”
突然坐地大哭道:“那你管我做甚?你去和那个有夫之妇纠缠去好了,干嘛理我死活?”
云长空叹了口气:“赵姑娘,既然觉得对不起父王,还自杀?
我其实胸无大志,为人浮浪,往日之事,对你确有愧疚。
故而这些年来,始终不敢相见,
你还是顺应令尊心愿的好,要是我不出手,你还下的了台吗?”
赵敏深深望着云长空,忽然哇的一声,抢上几步,投入他怀中哭道:“你这混蛋,我随父王迁回大都,这几年来,父王母妃总让我配人,可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忘不掉你。
你知道么,我,我,我父王收了我统领群豪之权,我要抗拒婚事,何等艰难?
我费了多大辛苦,才从家里逃出来,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你知道今日相见,我费了多大功夫吗?可你,可你……”
说到这里,云长空感觉胸前有温热之感,原是她的泪水染湿了衣服,
长空听她哭诉之声宛似杜鹃泣血,令人为之魂伤。他自然能想到,这若是属实,的确是千辛万苦,却也不忍开口动问。
赵敏哭了一阵,又道:“我不知道你去哪里,心想着你是太原人,你总该回老家看看,我在太原城里,躲了三个月,也没有你的消息。
我又怕被父王找到,听百姓说这风陵渡口联通黄河两岸,我心想你只要出现,无论是走南过北,总的经过,我便来了。
我在这里住了半年了,我为了查你的行踪,不但每天自己去渡口,更是雇人按照画像,盯着你。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少恶意吗?我带的银钱都花完了,你以为我愿意穿这粗布衣服吗?呜呜……”
她越说越是声细,语音低沉,然而话中言语,却是震人心弦,夺人魂魄。
云长空只听得口唇发干,浑身燥热。他此时早已明白,这丫头对自己动情了。
但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听她诉说。
要知道男好色,女慕强,尤其少女在迷惘和困惑无助时,总希望有一个坚定的靠山。
所以英雄救美,屡试不爽!
哪怕有时候这都穿帮了,或者是被强暴的,仍旧会爱上对方。
只因女人被有力量或者有心机的男人俘虏,那是心甘情愿的!
这才是根本!
而云长空绝高的武功,冷静的头脑,广博的见识,勇于担当的性格,那种随性的洒脱,是让她从心坎里崇拜,尤其神秘,让她的好奇根本无法阻挡。
女子对男人好奇,沦陷也就不远了。
要知道赵敏能被玄冥二老带回家,不是她不想跟“小黄毛”跑,而是那天她知道云长空受伤,这才被挟回家去。回家之后自然大发脾气,与父兄大闹一场,回头欲找云长空。
可汝阳王好不容易弄回女儿,生怕女儿被江湖匪类拐走,频频给赵敏撮合亲事,
赵敏自然百计不理,乃至用死相逼。
汝阳王见她如此,更加恐惧,一心要下令弄死云长空,可对方早就失踪了。
王保保又说对方若是心里有你,怎么不来找你?你是一厢情愿云云!你若真想见他,你就答应相亲,他知道了一定回来,赵敏虽然气愤,也觉有理,遂同意了。
然而赵敏平日眼高于顶,对相亲对象,难免会以云长空做比较。
结果发现,来的不是无知无能而又自命不凡之人,要不就是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一味讨取自己欢心之人。
跟云长空一比,那简直就是荧虫之光与皓月之比,歪脖子树硬要与俊松相比,反而让赵敏对云长空朝思暮想起来。更加坚定了她去找云长空之心。
赵敏本性狡黠,心中打定了主意,反而成天大骂云长空,让汝阳王给她找个好夫君。
汝阳王父子见状,也觉得十几岁的女娃娃兴趣来了,哭天抹泪,兴趣一丢,也就不当回事了。
赵敏足足演了半年,家人松懈下来,她准备更加齐全。这一日,借着洗漱之机,悄然溜了。
然而汝阳王何等势力,她大路不敢走,专跑山路,着实辛苦坏了。昨夜收到疑似云长空的消息,急忙查看,结果发现窗户破碎,她看到打斗场面,这又开始找,远远听见云长空的歌声,身心说不出的愉悦开心,将之前的心酸忘的一干二净。
只可惜云长空身边还有个女人!
敢情自己辛苦,他却乐无边!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敏哭了一阵,忽地抬起头来,将泪使劲一抹,娇喝道:“你知道我要跟人成亲,也不来找我。哼,好的很,云长空,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今天一刀两断。”
她声音尖锐,像连珠炮,说着挣脱出云长空怀里:“告辞了!”
云长空不虞她又是这一出,转变之快,让他大为惊愕,随即神情泰然地说:“你成亲的事,我其实也才知道,又觉得是个阴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又是阴谋?”赵敏气道:“哪里这么多阴谋,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为什么不想着是我父王找不到我,才故意放出这消息,好能引我回去呢?”
云长空见她带雨梨花,阳光下更是艳丽不可方物,伸手给她揩泪,笑道:“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引你回去,就得用这种方法呢?”
赵敏被他的手往脸上一搭,心跳得砰砰,骂道:“我父王高估了你,你就是个无情无义……”正骂着,突觉嘴唇一热。
云长空见她双颊艳如菡萏,心中一热,已经吻上了她的樱唇。
霎时间,两人都忘乎所以了。
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都是一惊,赵敏忙从云长空怀中挣脱出来。
这里虽僻静,但已经天亮,自有人往来。
云长空道:“你跟我好好说说,这段时间的遭遇。”
赵敏哼了一声:“谁跟你说了!”
身法一展,跑了。
长空听她只言片语,也知道她的辛苦,也觉得歉疚,只得跟上,软语抚慰。
赵敏觉得这才是称心如意,可以说是一生最快乐的时刻了。但她嘴上不说,就是板着脸,一直走出十余里。
云长空见这里高山连绵,人烟绝迹,说道:“这是哪里?”
赵敏撅着嘴,道:“中条山脉,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山里!”
云长空不禁一愣。
就听赵敏道:“我这次若是被父王抓回去,铁定被嫁出去,我不敢住在城里。”说着她向着一片树林走去。
穿过林子,翻过了一道山梁,云长空见到了一处茅草屋。
云长空进去一看,里面简陋不已。
一时间嗓子眼里,像堵住了什么一样。
他想到自己这几年,虽然是在苦修。
可丐帮其实并不穷,富商巨贾为了避免被黑道打劫,都想入帮被庇护。除了少林武当之下,丐帮与其他门派相比,算的首富。
史火龙在望海峰修养,给望海寺没少添香油,他在君山总舵,更有莲花山庄那等居所。所以云长空一直被照顾的很好,不用操心吃饭,
可赵敏一个郡主,为了自己竟然落魄至此,心中很是震动,他缓缓坐了下来,声音也不免有些发颤,道:“你这怎么过的下来呢?我是真的不知道。”
赵敏一摇手道:“我可不是因为你,你不是说要练武功,得找一个人迹不到的去处,平心定气嘛,所以我才试试,与你云大侠可没关系,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云长空听了这话,心中微痛,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赵敏一双妙目凝视着自己,眸子亮若星子,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云长空和她四目相对,不知怎的,心血上涌,大声说道:“这辈子能有你这一遭,我算是没白来。”
赵敏打量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这话给几个人说过了?”
云长空一时气苦。
一瞬间,他心头猛然一震,因为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事,想道:“原来我心里一直有这小妮子!我为什么要在五台山苦修?
我为何要下五台山?
其实我早就着了她的道!
想我云长空昔日何等手段,杀伤千人而色不改,却面对她,患得患失,生了心魔!
实际上就是舍又舍不得她,爱又爱不起她?
包括今日,我为了她与刚与我欢好的紫衫龙王动手,在我心中,还是怕她受到伤害!”
一时间,云长空也不知道,是喜是忧,是福是祸,竟似痴呆了一般。
忽觉又耳又痒又热,转眼瞧去,只见赵敏眼中含笑,正对自己耳中吹气,见他瞧来,笑嘻嘻道:“云大侠,你也不过如此吗?”
云长空一愣,瞧她这样,心中更增爱惜,突然心下一横,轻舒猿臂,将赵敏抱了过来。
赵敏面红耳赤,用拳头砸他道:“放开我!”
忽觉身上一凉,衣服已经被剥开。
云长空已经将头埋在了她雪白,广阔的颈项中,异香饱嗅,中人如醉,
赵敏身子一颤,浑身已经软了。
云长空敢想敢当敢干,就将这里当成了洞房花烛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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