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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鸿煊似乎早已习惯，自顾自在床边坐下，示意杨妈摆饭。
杨妈手脚麻利地打开食盒，将几样精致的菜肴摆在床头柜上，赔着笑道：“老爷特意让厨房做了夫人爱吃的清蒸鲈鱼和百合莲子羹。”
姚倩茹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上午要好很多，也有了胃口吃饭。
安鸿煊看她气色好了也开心，拉来椅子招呼云清歌过来一起吃饭。
吃完饭，安鸿煊陪了姚倩茹好一会，见她乏了才离开。
离开时对问云清歌：“你不回家住？”
云清歌摇头：“我晚上再医院陪外婆。”
安鸿煊点点头：“你送送外公吧！”
云清歌看向姚倩茹，见她点点头，云清歌这才答应。
安鸿煊都要被气笑了，搞得他好像是的外人似的。
走出病房，云清歌发现门口的保镖已经换成两个不认识的人。
安鸿煊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
跟着安鸿煊来到医院停车场，他示意云清歌到车上说话。
云清歌上车后第一时间让系统检测有没有监听器，确认车内安全后，云清歌才开口：“外公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
安鸿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座椅扶手，声音低沉：“李医生的事，是你做的？”
云清歌眉梢微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外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鸿煊没有听到云清歌否认，脸色阴沉：“是不是他对你外婆做了什么？”
“外公为什么会这么想？”云清歌拿不准安鸿煊的心思，没有说实话。
安鸿煊说道：“你外婆刚送来那几天已经开始好转，后面却始终反反复复，直到你今天回来，你外婆恢复的太明显了，而那李医生生病又那么突然。”
云清歌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外公打算如何处置罪魁祸首？”
“我准备将他们两俩送到港城或者国外，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云清歌对他的说法不置一词，害得外婆险些丧命，他却如此轻描淡写，显然是要袒护着了。
她沉默着不说话，安鸿煊又问：“清歌可有什么话对外公说。”
云清歌摇了摇头：“今天先不说吧，等外婆出院，让我父亲和舅舅一起，我给你们说些事情。”
“看来是大事情，那外公就等着了。”安鸿煊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清歌一眼，“你外婆就交给你照顾了。”
云清歌点点头：“外公放心。”
目送安鸿煊的车驶离医院，云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转身回到病房，却发现姚倩茹正坐在窗边出神。
“外婆，怎么不休息？”云清歌轻声问道。
姚倩茹回过头，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清歌，你外公没让你为难吧？”
云清歌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外公只是问了一些外面的局势。”
姚倩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清歌不要去招惹杨家那对姐弟，他们现在靠上日本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云清歌眼中寒光一闪：“知道了外婆，清歌不会鲁莽。”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云清歌打开门，发现是黄医生带着一名护士站在门外。
“安小姐，我们需要为安夫人做一次全面检查。”黄医生微笑道。
云清歌侧身让她们进来，目光却落在护士手中的托盘上。
那里除了常规的检查器械外，还放着一支注射器。
“这是什么药？”云清歌指着注射器问道。
黄医生解释道：“这是营养心肌的针剂，有助于安夫人恢复。”
云清歌的精神力扫过注射器，确认药物没有问题，这才点头同意。
检查进行得很顺利，姚倩茹的各项指标都比预期要好。
黄医生临走时赞叹道：“安夫人的恢复速度真是惊人。”
等医护人员离开，云清歌再帮外婆舒缓一遍筋骨才休息。
晚上云清歌和姚倩茹挤在一张床上，她不放心外婆，所以没有急着去做其他事情。
第二天姚倩茹醒来，感觉自己身体大好，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待在医院。
早上苏雨柔和下人带饭过来，听到姚倩茹说要回家，她劝不住，只好回去让安锦轩来劝。
可早上又吃了半粒药丸的姚倩茹感觉自己已经全好，怎么也不肯再听劝。
安锦轩咨询过黄医生后才同意她过去休养。
一行人到了停车场，云清歌将药瓶给姚倩茹：“外婆，您先回家，我还有一点事要忙，晚饭的时候再回去。”
姚倩茹无奈的看着她：“你不会又要离开吧？”
云清歌摇头：“不会，我晚上一定回家，不过，家里不该留的人晚上先打发了吧。”
“那好，你注意安全！”
云清歌点头，等他们上车离开后，她才打开陈默给的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折了几折的纸，从空间拿出药水抹了上去，纸上显出一个地址，闸北蕃瓜弄里弄7号棚户屋。
云清歌将纸条收进空间，她拦了辆黄包车，却在距离目的地两个街口处突然叫停。
付了车费后拐进潮湿的弄堂时，云清歌的羊皮靴在青苔上打了个滑。
在一处拐角处，用精神力扫描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后，立即换上昨天刚买的青布短褂和布鞋。
拿出易容膏随意的在脸上涂抹几下，脸型立即变了模样。
走到棚户区，云清歌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狭窄的弄堂两侧挤满了低矮的木板房，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煤炉烟气扑面而来。
晾晒在竹竿上的破旧衣物在寒风中飘荡，滴落的水珠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墙角玩石子，看到她这个陌生人立即缩成一团。
远处传来妇人尖利的咒骂声，夹杂着婴儿的啼哭。
拐角处的公共水龙头前排着长队，铁桶碰撞声叮当作响。
她压低帽檐，小心避开地上横流的污水。
7号棚户屋比想象中还要破败——歪斜的木板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裂缝里塞着破布条。
屋顶的油毡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门前堆着捡来的废铁和煤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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