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气氛因皇后那句戛然而止的话而凝滞。~x`w′d s*c-.?c?o¢m*
昭衡帝心头掠过一丝复杂,他伸出手,稳稳扶住皇后。
“皇后不必自责,当年之事,乃天意弄人,非你之过。”
皇后借着他扶她的力道,顺势轻轻靠进他怀里,压抑地哽咽。
“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体弱福薄,没能替皇上诞下嫡子。”
“这份遗憾,日日夜夜折磨着臣妾,每每想起,心如刀绞......”
昭衡帝的目光落在殿内跳跃的烛火上,声音低沉。
“朕亦有悔。”
“当年夺嫡凶险,朝堂倾轧,朕殚精竭虑,分身乏术。你有身孕时,朕未能伴你左右......是朕疏忽了你。”
他揽着她因久病而瘦弱的肩膀,心底不免升起些怜惜。
人非草木,一起度过这十余年,昭衡帝心中怎能不触动。
皇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未能为皇上诞育嫡子的遗憾,一直深埋臣妾心底,直到......直到那日瑾妃妹妹来到坤宁宫。”
她微微离开昭衡帝的怀抱,站直身体,温婉道:
“她对臣妾说,愿将腹中孩儿交由臣妾抚养......”
“瑾妃妹妹的话,点醒了臣妾。臣妾虽不能生,但尚能养!”
皇后笑容里充满了希冀。
“自那日起,臣妾便强撑着病体,按时用药,努力进补,只盼着身子能好些.......”
“臣妾要健健康康的,要看着那孩子出生,要将他教导成如皇上一般英明神武的储君,替皇上分忧。”
昭衡帝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皇后有此心,朕心甚慰。”
“瑾妃她......确实是个懂事的,深明大义。她能如此顾全大局,朕很欣慰。”
“将孩子交给皇后,朕和瑾妃都很放心。*齐\盛,暁/税·罔- ?追·罪`鑫,漳?节*皇后只管安心调养,待皇嗣降生,坤宁宫定会热闹起来。”
皇后脸上绽开一个极其满足的笑容,盈盈拜下:“臣妾谢皇上信任!定不负所托!”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映在冰冷的宫墙上。
当夜,昭衡帝按着规矩歇在了坤宁宫。
——
几日后,傍晚时分。
永乐宫暖阁内,水仙靠在铺着厚厚软垫的软榻上,孕肚轮廓清晰。
拓跋贵人坐在榻边的小凳上,正兴致勃勃地对着水仙的肚子说话,眼睛亮晶晶的。
“小家伙,听见了吗?等你出来了,拓跋娘娘带你去骑马!”
拓跋贵人说着,还模仿了一下策马扬鞭的动作,爽朗的笑声在暖阁里回荡。
水仙被她逗得也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孕中特有的柔美。
“拓跋妹妹可别把他宠坏了,若是骑野了性子,将来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怎么会怪罪?”
拓跋贵人满不在乎,“无论男女,就该有野性!若无野性,岂不是......”
她话没说完,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无声无息出现的身影,惊得差点从小凳上跳起来。
昭衡帝不知何时已走了进来,身着常服,脸上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将拓跋贵人的话听了个全。
“若是让你带它骑马,朕看它还未学会走路,就要先学会在马背上撒野了。”
昭衡帝的声音带着调侃,缓步走近。
拓跋贵人连忙起身,带着点被抓包的窘迫,小声嘟囔了一句。
“皇上您走路怎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随即规矩地福身行礼:“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妾身......妾身告退。”
她识趣地将空间留给了帝妃二人,退了出去。
暖阁里只剩下昭衡帝和水仙,银珠适时地端着些茶点补品进来,一一摆放在榻边的紫檀小几上。?精-武 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
昭衡帝在水仙身边坐下,自然地伸手覆在她隆起的腹部感受了一下,动作亲昵自然。
“今日感觉如何?小家伙可有闹你?”
水仙笑着摇头:“还好,就是越发懒怠了。”
银珠将今夜的补品端到水仙面前,恭敬道:“娘娘,该用参汤了。”
水仙看着那碗油汪汪的汤,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她下意识地将头偏开一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银珠,这汤看着就腻得很,先放着吧,待会儿再喝。”
银珠面露难色,正要开口劝,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稳稳地端起了那碗汤。
“朕来。”
昭衡帝声音低沉,亲手拿起小银勺,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热气,递到水仙唇边。
“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