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洗去了顾道积攒了数月的奔波劳顿。·0!0·小`税/惘* 醉~薪 彰^結?哽*辛*哙-在家里的床上醒来,鼻尖萦绕着阳光晒过被褥的熟悉味道,这比任何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都让他感到安心。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急促而经典的旋律打破。
“嘀嘀嗒、嘀嘀嗒、嘀嘀嘀嗒嗒……”
床头柜上,那台在当时堪称奢侈品的诺基亚手机正不知疲倦地振动欢唱。顾道迷迷糊糊地摸索过来,看清来电显示后,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是司徒老师。
“喂,老师,早上好啊。”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听起来精神一些。
电话那头传来司徒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好什么好,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小子,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有个事跟你说。”
“您吩咐。”
“是这样,学院这边打算搞一个导演讲座,算是给学生们开开眼界,也对外宣传一下咱们北电的教学成果。”
司徒老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跟几个老伙计商量了一下,主讲人就定了三个:陈恺歌,张亿谋,还有你。”
顾道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师,讲座?我记得上次不是才搞过没多久吗?”
电话那头的司徒老师像是被气笑了,声音都高了八度:“嘿!我问你,你昨天吃了饭,今天为什么还要吃?”
顾道被这个神比喻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因为饿啊……”
“这不就结了!”司徒老师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上次讲的是剧本创作,这次讲的是国际电影节的运作和经验!
再说了,你那部《忠犬八公的故事》在国内没上映,大部分学生和影迷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片。 b¢o o_k′z¨u¢n¨._c o?m~
这次主要是组织学校的学生,还有邀请一部分青年导演和影评人,一起学习交流,你作为戛纳新晋的最佳导演,这是你的责任!懂了吗?”
面对恩师的“谆谆教导”,顾道哪敢说个不字,连忙应承下来:“懂了懂了,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还差不多。时间就定在下周三,具体安排我再通知你。”
挂了电话,顾道彻底没了睡意。他起床洗漱,换上一身便服,想着离午饭还有段时间,便独自一人出了门,在附近的老胡同里溜达起来。
六月的阳光穿过槐树的枝叶,在灰色的砖墙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往日里总能碰到一群追逐打闹的小娃娃,他很喜欢停下来逗逗他们,给他们买点糖果,听他们奶声奶气地喊着“导演叔叔”。但今天不知为何,胡同里静悄悄的,一个孩子都没看见,大概是都上学去了。
顾道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转身朝着自家的便利店走去。
店里,父亲顾明正戴着老花镜,一丝不苟地对着账本。见到儿子进来,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又继续埋首于数字之中。
顾道也不打扰他,自己从冰柜里拿了瓶汽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柜台边,看似随意地开口道:“爸,咱们下午去看看车吧。”
“嗯?”顾明头也不抬,“看什么车?浪费那个钱干什么!你那点钱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多烧得慌?”
一连串的质问,是典型的顾氏父子交流风格。
顾道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反应,他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爸,我跟您说个事儿。以前我花您的钱,有些同学就在背后说我败家,说我乱花钱,您猜我怎么回他们的?”
顾明手里的笔一顿,终于抬起头,抽了口烟,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怎么说的?”
“我说,那是我老子的钱,我花他的天经地义,轮得着你们管?”
顾道说得理首气壮,然后话锋一转,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我还说了,等哪天我发达了,我老子花我的钱,那也是天经地义,谁敢说半个不字,我抽他!”
顾明愣住了,嘴里叼着的烟忘了吸,烟灰颤颤巍巍地落了一小截。,k,a-n_s\h!u.c·m?s\.*c·o*m`他看着儿子,眼神复杂,有错愕,有欣慰,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带着笑意的骂声:“臭小子……”
“所以啊,”顾道趁热打铁,“我己经找院里的王大妈打听过了,她儿子就在车行当经理。
最新的奥迪A6,去年刚在德意志上市,咱们华夏也能买到了。那车,方方正正,沉稳大气,黑色的,开出去倍儿有面子,最符合您这老燕京爷们儿的气质!”
顾明沉默了,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神飘向了窗外。许久,才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闷声道:“这……这得跟你妈商量一下。”
顾道心里一乐,知道这事儿,成了!
晚饭的饭桌上,当顾道正式提出要花近六万美金买一辆奥迪A6时,母亲李虹的筷子都惊得掉在了桌上。
“六万……美金?!”李虹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太贵了!道道,这钱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妈和你爸有手有脚,开个便利店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