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溪头镇的收购点越来越热闹,虽然来的大多是小货车,但车流量一天比一天大。.d.n\s g/o^m~.~n*e?t~
叶怀民特意和几位外地商贩聊了聊,听到的全是夸赞:
“你们溪头的西兰花真是没话说,口感脆甜,我们回去根本不愁卖,下次还来!”
每当这时,叶怀民心里就像被阳光晒过一样温暖 —— 只要口碑立住了,这个产业就能真正扎根丰泰县,成为农户们的 “致富菜”。
叶怀民全身心扑在西兰花采收工作上,每天在田间地头忙碌到夕阳西下。
这天傍晚,刚指导完农户分级包装,手机就急促地响起,是县政府办公室的紧急来电。
电话那头,政府办主任李风东的声音带着严肃:“县长,出事了!那个外资项目暴雷了!杰克等几名外国高管卷款跑路了,账户里的钱全空了!”
“通知您立刻赶回来,两个小时后召开县委常委会。”
“我知道了。” 叶怀民挂了电话,脸色瞬间凝重如铁,转身对身旁的刘启铭沉声道,“启铭,我们立刻回县委。”
正在帮农户统计采收量的刘启铭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记录本,快步跟了上来。
从未见过叶怀民如此严肃的神情,心中隐约猜到定是出了大事。?5/2.m i¨a*n?h?u^a t^a n_g·.\c¨o-m/
不远处的刘鹏看到叶怀民接完电话后骤然变化的脸色,也急忙快步迎上来,语气带着试探:“县长,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叶怀民脚步不停,边走边对刘鹏交代:“县里之前招商的那个外资项目,老外卷钱跑路了。
我得马上回去开常委会,处理后续事宜。”
“什么?!” 刘鹏惊得脚步一顿,眼睛瞪得滚圆。那个号称投资五亿、被张明浩当作政绩标杆的外资项目,竟然是个骗局?
瞬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 丰泰县不仅要背上巨额债务,县里的权力格局恐怕也要迎来剧烈变动。
叶怀民目光锐利地看向刘鹏,“溪头镇的西兰花项目你必须盯死了,采收、运输、销售每个环节都不能出任何纰漏,这是眼下最不能出问题的民生大事。”
“县长放心!” 刘鹏立刻收敛心神,郑重表态,“我向您保证,溪头镇这边绝不会出一点乱子。采收进度、市场秩序、农户收益,我亲自盯着,每天给您汇报情况!”
叶怀民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快步登上停在路边的二号车。·如!文 枉 ~哽¢薪_最?筷_
车门 “砰” 地关上,引擎立刻发出低沉的轰鸣,车子沿着乡间小路疾驰而去。
车轮滚滚向前,窗外的西兰花田渐渐缩成一片模糊的绿影。
叶怀民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膝盖,脑海里反复盘算着外资跑路后留下的烂摊子。
在心中细细梳理:外资公司以地皮抵押贷的一点三亿,属于商业贷款,抵押物清晰,借贷主体是外资项目公司,按理说与县委县政府没有首接关联。
可那八千万 “设备采购款” 却不同 —— 不知道张明浩是怎么操作的,这笔债务恐怕要落在丰泰县头上。
原本的规划是 “两条腿走路”:张明浩的工业项目若能顺利落地,就能带动就业和税收;
自己深耕的特色农业则能稳住民生根基。可现在,工业这条腿不仅没站稳,反而摔了个大跟头,还可能拖垮整个县的财政。
想到这里,叶怀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迫切想回到县里查清真相 —— 究竟是怎样的骗局,能让一个县委书记带着整个招商团队栽得这么惨。
与此同时,县政府办公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杨博文正焦躁地在地板上踱步,手机屏幕亮着马汉山的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再次拨打。
这几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马汉山自从那天通话后便杳无音信,既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这种沉默比首接拒绝更让人心慌。
“难道他是想隔岸观火?” 杨博文喃喃自语,心里七上八下。
能理解马汉山的顾虑 —— 张明浩毕竟是县委书记,据说背景还很深厚,没必要为了自己这个 “边缘人” 冒险。
可一想到张明浩在常委会上的操作、电视台新闻的刻意宣传,就浑身发冷。那分明是在为 “责任转移” 铺路,自己正在一步步变成对方的替罪羊。
“我只是执行者,没有做过任何核心决策。”
“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张明浩总不能颠倒黑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
县委会议室的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长条会议桌两旁坐满了常委,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严肃。
张明浩坐在主位上,手指用力按着桌面,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震惊与痛心:
“这个外资项目竟然是个骗局,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被蒙骗了这么久!”
猛地将目光投向斜对面的杨博文,声色俱厉道:“杨副县长,这全是你的责任!我真是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