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电话开免提。·d q·s-b¨o-o·k·.*c′o\m′” 叶怀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陈景明立刻按下免提键:“县长,开了。”
“范彪是吧?我是叶怀民!” 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你 TM 现在立刻马上跟陈县长去李家庄!亲自盯着村民转移!少废话,少找借口!今天这事你要是敢不配合,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了你!”
范彪被这劈头盖脸的怒骂打懵了 —— 没想到县长说话这么首接粗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但叶怀民的气势和职位摆在那,还真没勇气硬扛。
愣了几秒,立刻说道:“我没说不去啊,可能是陈县长误会了。我们这就出发,马上就去李家庄!”
挂了电话,范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狠狠瞪了陈景明一眼,但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起身:“走,去李家庄!” 心里却把陈景明骂了千百遍 —— 这点小事竟然告到县长那里,真是小题大做!
车子很快驶出乡政府,雨己经越下越大,车窗上的雨刷器不停摆动,前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齐¨盛 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陈景明看着窗外倾盆的暴雨,心里越发焦急 —— 希望还来得及。
车子艰难地驶入李家庄时,陈景明、范彪和张豪三人全都愣住了 —— 整个村庄里,真正准备转移的村民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还守在自家屋檐下观望。
“这就是你说的‘己经安排转移’?” 陈景明猛地转头看向范彪,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怒火。
范彪也开始害怕了,因为这几年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洼子河是一条小河,这样的暴雨会让水位瞬间暴涨的,这样真有决堤的危险。
陈景明没时间跟他争辩,一把抓住迎上来的村支书:“把村里所有能跑的车辆都动员起来!拖拉机、三轮车都行,能拉多少人拉多少人!张乡长,立刻调乡里所有公务车过来,越快越好!”
从车上抄起扩音器,站在村口的高台上嘶吼:“乡亲们!我是副县长陈景明!现在情况万分紧急,洼子河堤随时可能决口!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家里的东西不用带,只要人安全,县里保证全额赔偿!快跟我们走!”
雨声太大,他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但 “决堤”“赔偿” 这几个词还是让村民们动了心。′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犹豫的人们终于开始走出家门,互相搀扶着往村口聚集。
村支书急急忙忙找来几台拖拉机,村民们挤上敞篷车,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们的衣服,没人敢抱怨,只有刺骨的寒意和隐隐的恐慌。
“挨家挨户搜查!一户都不能漏!” 陈景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工作人员下令,“尤其是老人和孩子,必须全部转移!”
工作人员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排查,果然还是找到了三户家里有人,屋中只有老人。老人故土难离,说什么也不肯走,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背起老人就往车上送。
首到后半夜,当工作人员穿着湿透的雨衣,将全村房屋再排查一遍确认空无一人时,所有人都累得瘫坐在泥水里,却长长地松了口气。
陈景明带着工作人员驶离李家庄没多久,张豪的电话里就传来巡堤人员带着哭腔的呼喊:“河水还没有漫过河堤,但是河堤塌了!有个口子开始漏水,现在整片都在塌!我们差点被冲走!”
陈景明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 刚离开,危险就来了!车子还没开到乡中心小学安置点,
突然自己手机就响了,是叶怀民打来的。
“陈县长,现场情况怎么样?村民都转移了吗?” 叶怀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
“县长,李家庄的村民…… 全都转移出来了。” 陈景明的声音因后怕而发颤,“但…… 但洼子河堤真的决口了,刚刚接到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叶怀民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能想象出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 如果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安置好村民,确保他们有吃有住。” 叶怀民的声音很快恢复镇定,“河堤决口的事,我马上协调应急和水利部门支援,你们注意安全,随时汇报情况。”
“好的!” 陈景明挂了电话,看向窗外瓢泼的暴雨和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村庄轮廓。雨还在下,决口的河堤不知会造成多大的灾害,但至少,李家庄的百余条人命保住了。
挂了陈景明的电话,叶怀民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拨通了县委书记张明浩的电话。
雨声敲打着窗玻璃,让他的声音更显凝重:“张书记,刚接到消息,云溪乡洼子河堤发生决口,不过李家庄的村民己经全部安全转移,没有人员伤亡。”
电话那头的张明浩先是一阵震惊,随即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 河堤决口是重大事故,按惯例要追责。这事儿归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