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南初伸手想要去给傅时聿一点暗示,可她的手臂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南初气息虚弱地仰起头,“哥哥,救我。”
只是她的声音太小,在嘈杂的港口根本听不到。
最后,南初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傅时聿在港口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南初身影。
这里有无数个集装箱,他根本做不到挨个打开检查。
等他检查完了,南初也早就被闷死。
傅时聿紧紧攥着拳头,手背青筋变得更加狰狞。
黑色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向来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变得狼狈不堪。
他知道,如果今晚找不到南初,她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一想到这种可能,傅时聿眼底猩红变得更加浓重。
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南初。”
港口的嘈杂音便随着海浪的声音,将他的声音淹没。
派出去的人纷纷过来汇报:“傅总,那边没找到。”
“傅总,东面也没有。”
傅时聿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吸进去的空气好像裹挟着玻璃渣子,扎得他胸口疼痛难忍。
他吞咽一口唾沫,语气极尽疯狂:“继续找,找不到别来见我!”
所有人再次出发,傅时聿一个人跌跌撞撞走着。
就在这时,港口一盏大灯忽然亮起。
刺得傅时聿眼睛生疼。
他本能地低下头,想要躲避那道刺眼的光线。
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映入他眼帘。
银色耳钉上镶嵌着蓝色钻石。
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这个,傅时聿整个人都僵住了。
呼吸也在那一刻停止。
他记得这枚耳钉是南初的,这几天在医院,她一直戴着这个。
傅时聿就像在沙漠困了许久,终于见到水源的人一样。
迫不及待蹲在地上,捡起耳钉。
南初的耳钉在这里,那就说明她应该就在附近。
傅时聿将耳钉紧紧攥在手心,耳钉扎透了他的肌肤,他都感觉不到一点疼。
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至极的声音。
“桑桑,哥哥一定会找到你,不要害怕。”
他立即打开离他最近的集装箱。
大门打开,灯光照进集装箱。
傅时聿一眼就看到蜷缩在里面的瘦小身体。
他就像疯了一样冲进去。
把南初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地喊道:“桑桑。”
南初早就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反应。
傅时聿摸着她冰冷的身体,眼泪也在那一刻顺着脸颊流下。
他低头亲了一下南初的脸颊,声音哽咽道:“桑桑,哥哥这就带你离开,求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他弯腰把南初抱在怀里,疯了一样往停车场方向跑。
他一边跑着一边哭求:“桑桑,你不能死,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许你再丢下我。”
“桑桑,算哥哥求你了,一定要坚持住,没有你,哥哥会死的。”
他跑得气喘吁吁,鞋子掉了一只他都不知道。
到了停车场,其余人也纷纷赶到。
傅时聿好像从暗夜走出来的恶魔,身上带着冷刹的气息。
眼睛通红命令道:“不惜任何代价找到那个绑匪。”
说完,他抱着南初上车。
哑着声音吩咐:“开车,要快!”
助理一脚油门冲出去。
傅时聿让助理把暖风打开,他又用外套将南初紧紧包裹起来。
五月的天气,车内开着暖风,让人浑身湿透。
傅时聿的头发都在往下滴着汗珠。
可是他一直抱着南初不松手。
滚烫的手掌不停抚摸着南初冰冷的脸颊。
在低温环境下待久了,不是那么容易苏醒过来。
搞不好会造成脑死亡。
很快,南初就被送到医院。
医护人员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过来,立即迎过去。
“傅总,把她交给我们吧。”
傅时聿浑身湿漉漉的,额角的汗珠还在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滚落。
他声音急促沙哑:“一定要救活她。”
院长点头:“我们会尽力,您放心。”
南初被推进急救室。
傅时聿站在门口,那一刻,他感觉万箭穿心。
此刻的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夜晚。
当他出差回来,带着礼物走进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秦桑给他留下的好几页书信。
她说,哥哥,对不起,我走了,希望你以后好好保重身体,希望你以后一切顺遂,我们就此别过。
这是那封信的最后几句话,也是最让傅时聿心痛的几句话。
每一个字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戳进他胸口。
他的桑桑终究还是丢下他走了,他的桑桑原来一点都不爱他。
不然她不会舍得丢下他不管。
那一夜,傅时聿找遍了所有大街小巷,都没找到秦桑的身影。
他一个人跪坐在雨夜,嘴里不停喊着秦桑的名字。
回想起这些,傅时聿浑身冰冷。
他紧紧攥着拳头,猩红的眼睛一直盯着急救室的门。
他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他会错过什么信息。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南父南母跌跌撞撞跑过来。
一把抓住傅时聿胳膊,带着哭腔问:“初初她怎么样?”
傅时聿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目光呆滞道:“不知道,正在抢救。
听到这句话,南母捂着嘴巴,眼泪顺着手指缝隙滑落。
无声的哭泣更能让人动容。
南父紧紧搂住她肩膀,低声安慰:“别担心,初初一定不会有事的。”
南母泪眼蒙蒙看着他:“老公,我已经......”
她想说她已经失去南初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只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要保护南初的身世。
楼道里异常的寂静,静得都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急救室的门才被打开。
几个人立即冲到医生面前,紧张道:“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有幽闭恐惧症,再加上低温环境时间久了,造成昏迷不醒,不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脚步踉跄几步,身体重重靠在墙壁上。
眼泪也在那一刻再也绷不住。
他的桑桑救回来。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看到南初被护士推出来,傅时聿立即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滚烫的泪滴落在南初的手背上。
他嗓音低哑道:“南初,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伤害你的凶手。”
南初被送到病房,南母帮她清理脸上的污渍。
傅时聿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直到手机响起来,他才走出去。
对面传来助理的声音:“傅总,人抓到了,他们说是桥梁倒塌死者的家属。”
听到这个消息,傅时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那个案子已经公示,南永新无罪释放,害死那些人的是李爽。
家属想要报仇也是去找他。
傅时聿声音低沉,“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挂断电话。
走进病房,朝着南父南母颔首一下说:“叔叔阿姨,南初交给你们照顾,我去查线索。”
南父有些担忧:“你要小心。”
“我知道。”
说完,他又盯着南初看了几秒,转身离开。
绑匪是一男一女,浑身被打的都是伤,依旧不吐口。
把所有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傅时聿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面色温和走过去,弯下腰,清澈的目光盯着那个女人说:“他们真是不懂事,竟然敢对你下手这么狠,流了这么多血。”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银针,眉眼温和道:“不像我,我打人向来不见血的。”
说完,他一把攥住女人的手指,准确无误将银针扎进她的指甲盖里。
钻心的疼让女人再也控制不住,她惨叫出声。
傅时聿刚才还温润如玉的神色,此刻却变得阴森恐怖。
他指尖轻轻捻动银针,唇角勾着一抹阴狠。
“一根针就受不了了,如果十根手指都被扎了,你觉得你会怎么样呢?”
他慢条斯理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银针,毫不犹豫扎进另一根手指。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黑暗。
女人实在受不了这种钻心的疼,她颤抖着声音说:“别,别扎了,我说。”
“幕后指使人是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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