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鞋底碾过裂开的青灰色蛋壳,暗红液体渗进鞋纹,腥甜得让他喉头发紧。¨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苏檀的手指几乎要嵌进他衣袖里,两人站在黄泉市集的长街上,灯笼的光晕像被浸了血,把影子拉得老长——他的影子头顶那团黑雾还在蠕动,像有无数条细蛇缠成的球。
"保持警惕,别轻易交易。"陈墨压低声音,掌心的契约之钥烫得发烫,这是系统在半小时前刚奖励的道具,提示音还在他脑海里回响:"检测到黄泉商盟核心区域,宿主需谨慎接触非常规交易。"他余光扫过两侧摊位,左边案板上的"摊主"突然抬头,白骨上还挂着半片腐烂的脸皮,咧开嘴冲他笑;右边竹篮里的青灰蛋"咔"地又裂开一颗,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形状,皮肤泛着尸斑。
苏檀突然扯了扯他袖口:"看那边。"
遗梦斋的幌子在风里晃,布面绣着褪色的并蒂莲,摊位后立着个戴面纱的女子。
她的手搭在案上,指甲长得出奇,泛着青黑,面前摆着几枚青铜镜片,每枚都蒙着层细灰。"客官要找什么?"她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绢帛,"小本经营,只卖真相碎片。"
陈墨的后颈又泛起凉意。
系统没给出选项,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交易——上回在博物馆触碰到青铜觥时,系统也是这种静默的压迫感。\k*s^w/x.s,w?.`c.o/m~
他盯着女子推过来的镜片,表面浮着层油光,倒映出他和苏檀扭曲的脸。"照见宿命线?"他重复女子的话,指腹摩挲着契约之钥,"怎么证明不是陷阱?"
女子面纱下的嘴角翘了翘:"小本生意,童叟无欺。"
苏檀突然松开他衣袖,从颈间摘下避阴玉。
这块玉是她在敦煌时神秘人所赠,曾挡过画中魂的侵蚀。
她将玉贴在镜片上,陈墨看见镜面瞬间泛起涟漪——不是避阴玉的光泽,而是玉身裂出的细纹,像蛛网般从中心蔓延。
"反噬陷阱。"陈墨猛地拽住苏檀手腕后退两步,镜片"啪"地掉在地上,裂成碎片,每片都渗出黑血。
女子的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爬满蛆虫的脸,她尖笑一声,整个人和摊位一起融进黑暗里,只余下一句嘶鸣:"不识货的穷鬼——"
苏檀摸出块湿巾擦手,指尖还在发抖:"刚才那玉...本来没裂的。"
陈墨没接话。
他望着长街尽头的浓雾,那里的人影还在招手,只是比刚才更近了些。
系统突然震动,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检测到二级灵异体接近,建议绕行。!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但没等他们移动,前方的雾气突然散开条缝。
穿玄色长袍的男人从雾里走出来,腰间挂着串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都叮铃作响。"黄泉引路人,见过司命使。"他冲陈墨抱拳,目光却扫过苏檀的避阴玉,"听说你在找血脉诅咒的解法?"
陈墨的呼吸顿了顿。
父亲失踪前留下的笔记里,确实提到过"血脉诅咒"四个字,墨迹在"司命殿"三个字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
他不动声色:"你有办法?"
"三件失落的誓缚信物。"引路人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地图,边角用血线缝着,"凑齐它们,能解你身上的咒。"他将地图递过来时,陈墨闻到股腐叶味,像极了老宅地下室那口枯井的气味——父亲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系统突然发出预警:"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目标存在概率:37%。"陈墨不动声色地捏紧左手,激活系统新解锁的"誓缚共鸣"。
淡金色的光纹从他指尖溢出,扫过引路人——对方的轮廓突然模糊,像水面倒影被石子打破,再看清时,玄色长袍下露出半截白骨。
"幻象。"陈墨后退半步,引路人的脸开始扭曲,五官融成团烂泥,"谢了,不需要。"
他拽着苏檀快步走过,身后传来铃铛乱响,混着含混的骂声:"不识好歹的——"
"去酒肆。"陈墨压低声音,"这里消息杂,酒肆老板通常知道点内情。"他指了指前方挂着"亡者酒肆"幌子的铺子,门帘是用染血的寿衣做的,里面飘出股陈年老酒的香气,混着点纸钱灰的味道。
酒肆里没几个客人。
靠左的桌子边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用筷子夹自己的眼珠吃;靠右的老头把酒杯扣在脑门上,酒液顺着白发往下淌。
老板是个光头胖子,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正用块黑布擦着酒坛。"阳间来的?"他扫了眼陈墨和苏檀,刀疤随着嘴角扯动,"拿什么换消息?"
陈墨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粒灰白色粉末。
这是他上个月在凶宅里收集的阳寿香灰,烧的是将死之人的本命香,系统提示过"可作为灵异交易硬通货"。"换次对话。"
胖子的眼睛亮了。
他接过瓷瓶凑到鼻前闻了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