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掌心的符牌震颤得越来越剧烈,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跳动。′e/z`k.s\w′. o′r_g\
他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对着空气问:“系统,第七十二任守誓者……是什么意思?”
回应来得比往常慢了三秒,机械音里竟带着几分沉郁:“该身份源自‘司命殿’初代所立誓约——以一脉血脉镇压黄泉千年。”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他太阳穴上。
陈墨眼前闪过父亲失踪前那个雨夜,阁楼衣柜缝隙里,父亲对着青铜镜念咒,镜中映出的黑球与此刻的黄泉之核重叠。
原来所谓“守誓者”,从他出生起就刻进了血脉里。
“陈墨!”苏檀的低唤打断他的恍惚。
她背对着祭坛边缘,发梢被阴风吹得缠上脖颈,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十二尊青铜像:“它们在动。”
陈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些原本静止的雕像正以极慢的速度旋转,每尊胸口嵌着的“黄泉令”正从暗哑转为幽蓝,像被点燃的鬼火。求书帮 庚欣醉全
苏檀指尖抵住展柜玻璃般的姿势——那是她修复文物时确认细节的习惯动作:“这是仪式阵列,必须阻止至少三枚令符完全亮起,否则……”
“我来!”李长生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他足尖点地跃起,镇魂钉在掌心泛着冷光,直刺最左侧雕像的眼眶。
钉尖刚触及青铜,雕像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一道黑影从它口中喷薄而出,青面獠牙,指甲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李长生后翻两步,玄色道袍在风里猎猎作响。
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咒,符纸腾起金光的瞬间,黑影被灼得发出尖叫。
陈墨看见他额角渗出冷汗——这是李长生第三次用本命血画符了,上回在古村阴婚,他就是这样晕过去的。
“你父亲当年也想毁掉这里。-n^i?a′o^s/h^u_w/.¢c_o/m¢”黑袍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陈墨,指甲刮过空气的声响让苏檀的避阴玉又裂开一道纹:“可惜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话音未落,黄泉之核猛然膨胀一圈。
陈墨胸口的司命令突然烫得灼人,眼前闪过碎片般的记忆:同样的祭坛,同样的黑袍人,一个与他轮廓相似的男人握着符牌,声音里带着血沫:“我可以应誓,但要保他平安。”
“是父亲……”陈墨踉跄一步,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不住,染红了前襟。
苏檀立刻扶住他,避阴玉的碎渣扎进她掌心,血珠落在地上凝成冰晶,却连半分温度都无。
“稳住。”苏檀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让他镇定的力量。
她的指尖按在他腕间脉搏上,像在测文物的年代:“你的灵力在乱窜,是司命契在吸收黄泉之气?”
陈墨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
他望着黑袍人胸口那枚幽蓝玉坠——那是父亲失踪时戴在颈间的“平安扣”,母亲曾说那是陈家长辈传下的老物件。
此刻玉坠正随着黑袍人的动作轻晃,与黄泉之核的转动频率完全一致。
“我可能知道怎么打断仪式了。”陈墨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他挣开苏檀的手,一步步走向黑袍人。
司命契在掌心烫出红印,却让他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父亲的妥协,母亲的隐瞒,所有线索都指向这枚玉坠——它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是连接守誓者血脉与黄泉之核的钥匙。
黑袍人帽檐下的鬼火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但他没有动手,反而退后半步,露出阴恻恻的笑:“你想知道真相?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陈墨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发出“开裂”的声响。
他瞳孔骤缩——整个祭坛正在下沉!
苏檀惊呼一声抓住他的胳膊,李长生甩出最后一张镇魂符钉在地面,却只让下沉的速度缓了一瞬。
风声在耳边呼啸,陈墨看见十二尊青铜像在视野里急速缩小,黄泉之核的幽光被黑暗吞没。
当视线重新清晰时,他们站在一座古老的石质回廊里,四壁镶嵌的骨灯突然亮起,幽绿的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用鲜血写就的咒文。
“这是……”苏檀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几分惊惶。
陈墨望着头顶逐渐闭合的石板,喉间泛起苦涩的笑。
他握紧发烫的司命契,听见系统机械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核心事件触发,系统等级提升至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