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指尖还在渗血,那滴落在石碑上的血珠刚触到金纹,整座石室内便腾起刺目的红光。^求′书?帮· .无¨错?内·容,
他突然捂住嘴后退,温热的腥甜在喉间炸开。
那些本应随着契约完成而消散的灼痛,此刻正顺着血脉往脑仁里钻,更可怕的是,无数画面像被人强行塞进放映机的胶片,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回:
青铜巨门在雷雨中轰然洞开,门后黑雾里伸出无数骨节分明的手;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站在门前,手中握着刻满咒文的司命镜,镜中映出襁褓里啼哭的婴孩——那是十二岁前的他;暴雨打湿男人后背的青衫,他转头看向镜头时,眉心跳动的金纹与陈墨此刻眉心的印记重叠。
他的指节抠进木质柜沿,指腹被木刺扎破的疼反而让意识更清醒些——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碎片突然连成线:父亲夜探老宅时留下的半块司命镜、入职博物馆时保安队长说\"这岗位只给陈家人\"的欲言又止、每次抉择时系统提示里若有若无的\"血脉共鸣\"。
苏檀的手及时托住他后腰。
她的掌心还攥着半块青铜镜碎片,是方才从石碑缝隙里抠出来的,此刻镜面正泛着幽蓝的光,\"别碰那些丝线!
陈墨这才注意到,空气中不知何时浮起无数半透明的银线,像被风吹散的蛛丝,正往他太阳穴里钻。~s′l-x`s~w/.!c-o.m
其中一根擦过他耳垂,他瞬间想起父亲失踪那晚——老宅阁楼的檀木匣里,确实有卷用这样银线捆着的旧书。
现在契约松动,这些残念想\"她顿了顿,镜面上的人脸突然咧开嘴,露出尖牙,\"想让你成为另一个他。
李长生的镇魂钉重重砸在地面。
这位前阴阳客不知何时绕着三人画了个朱砂圈,钉尖插在正东位,钉身嗡嗡震颤,将试图钻入圈中的黑雾弹开:\"小苏说的对。
你现在要是被这些残念缠住,等系统升到四级触发'因果具现',你会直接变成你爹的复刻版。
陈墨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望着苏檀手中的铜镜,镜里除了那些扭曲的脸,还映出他自己——眉心金纹比十分钟前亮了三倍,眼底血丝像蛛网般蔓延。′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而在更深处,他看见父亲站在黄泉门前,转身对他笑:\"孩子,过来。
鲜血滴落的瞬间,他突然想起系统刚觉醒时的第一个选择:触碰青铜觥还是后退。
那时他选了触碰,因为父亲留下的笔记里写过\"青铜觥是司命殿信物\"。
现在想来,那哪是选择?
分明是父亲用另一种方式推他走上这条路。
那个浸在深潭里的声音又响了。
这次陈墨听清了,声音里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像是从腐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而是为了阻止你变成我。
他能感觉到那些银线已经缠上了他的视神经,眼前的苏檀和李长生都变成了重影。
但他不在乎,他想起上周在博物馆后巷,那个被黄泉商盟控制的行尸扑向苏檀时,是他用系统奖励的驱邪符烧穿了那东西的心脏;想起李长生教他布阵时说\"阴阳客的命是自己挣的,不是谁给的\";更想起方才石碑上自己新刻的\"爹,这次换我来守\"——他不是谁的复制品,他是陈墨。
陈墨低吼着抬手。
他能感觉到血脉在沸腾,眉心的金纹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那些缠在他意识里的银线发出尖锐的嘶鸣,像被火烤的蛛丝般卷曲、断裂。
石碑上的符文开始重新排列。
原本杂乱的咒文像被无形的手梳理过,组成一个新的印记:两条交缠的龙,龙首相对,中间托着颗泛着微光的星。
陈墨认得这图案——在系统三级奖励的《司命殿志》残卷里,这是\"守誓者\"的专属纹章,代表着新的契约,新的责任。
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陈墨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声音比之前更淡,像一片雪花落在心尖,带着释然,也带着些微的遗憾。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石碑背面父亲的手书,却发现那行新刻的\"爹,这次换我来守\"旁边,不知何时多了道极浅的划痕,像是用指甲轻轻划出来的,形状像朵六瓣的花——那是母亲生前常戴的银簪纹样。
陈墨眨了眨眼,眼前的重影消失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镜,镜面里的自己眉心金纹已经淡了些,但眼底多了簇以前没有的火。
他转头看向李长生,对方正收起镇魂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