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博物馆像被按了静音键,顶灯在陈墨三人踏入时忽明忽暗,冷白的光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摇晃的影子。(`[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陈墨的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系统在识海深处轻轻震颤——这是他激活契约之力的前兆。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间滚出低不可闻的呢喃:“来了。”
“什么声音?”苏檀的脚步顿在走廊中央,她摘下耳机,耳坠随着转头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陈墨这才注意到,原本该空无一人的展厅里,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有人赤着脚踩过地毯,一下,两下,第三下时突然消失。
李长生的手掌已经按上腰间的罗盘,青铜指针疯狂旋转:“阴气。”他抬眼扫过天花板的通风口,“不是普通孤魂。”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淡蓝光幕里“因果预览”四个字正在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悸——此刻最要紧的是确认馆内异常的源头。
“我去监控室。”苏檀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避阴玉。
监控室在二楼拐角,陈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身时正撞上李长生递来的镇魂符:“拿着,以防万一。.5-4!看¨书` ·更^新-最^快?”
主展厅的灯光突然全灭。
黑暗里,陈墨听见李长生抽了口凉气,接着是打火机“咔嗒”一声——幽蓝的火焰照亮半张脸,李长生的目光锁定在五米外的展柜旁:“那边。”
陈墨顺着看过去,一截三寸长的青铜钉斜插在大理石缝里,钉身缠绕的符咒已被烧得焦黑,残留着几缕黑雾。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李长生的手突然覆上来:“别碰!”老者的掌心滚烫,“这是镇魂钉,镇阴灵用的,不该出现在主展厅。”他用指腹抹过钉身的黑痕,喉结滚动,“高阶灵体,被击退过,但没彻底消灭。”
“叮——”
系统提示音在陈墨脑海炸开,他眼前闪过一行血字:【检测到司命殿相关灵体残留,是否触发因果预览?】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下“是”,下一秒,展厅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陈墨的视线被拽向西周青铜觥的展区。
“苏檀!”他喊了一嗓子,声音撞在天花板上又弹回来。
监控室方向没有回应,陈墨攥紧镇魂符,朝着青铜觥快步走去。
展柜玻璃在他靠近时蒙上一层白雾,水汽顺着玻璃往下淌,竟在柜面凝结成一行字迹:“司命未亡,魂归于殿。”
“这是……”陈墨的指尖刚触到玻璃,一阵刺痛从掌心窜入天灵盖。¢萝·拉 小.说. /更-新·最.全\
他眼前发黑,再睁眼时,已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殿宇里。
朱漆柱子上刻满星图,殿中央的青铜鼎正腾起袅袅白烟。
七道黑袍身影将一名白衣青年围在中间,青年背对着他,但那挺直的脊梁、微侧的下颌,像极了镜中的自己。
“司命殿的血脉,果然够纯。”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手中法器喷吐的黑雾和黄泉之心如出一辙,“等了你千年,终于能完成仪式了。”
白衣青年突然转身,陈墨的呼吸在瞬间停滞——那分明是他的脸!
青年的眼底翻涌着血色,他握着一把和陈墨腰间同款的司命锁魂钉,声音却沉稳得不像自己:“你们毁我殿,屠我族,今日便用这锁魂钉,送你们入黄泉。”
“陈墨!陈墨!”
熟悉的呼唤撕裂幻象,陈墨踉跄着后退,额头抵在展柜上,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苏檀的手按在他肩头,掌心的温度让他猛地回神——监控室的强光下,苏檀的脸色白得吓人,手机屏幕正对着他:“看监控记录。”
画面里,0点17分,青铜觥展柜的玻璃突然泛起涟漪,一只青灰色的手从里面缓缓伸出,指尖还滴着黑水。
它按在玻璃上,留下七枚湿漉漉的手印,接着是第二只手,第三只……直到整具半透明的躯体挤了出来,那东西转过脸时,陈墨的血液几乎凝固——它的五官模糊,但轮廓和幻象里的黑袍人一模一样。
“这是……”苏檀的声音发颤,“0点到2点,所有摄像头都断了信号,只有这个展区录下了完整过程。”她指着屏幕右下角,“时间显示是三天前。”
三天前?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天前他还在处理古村阴婚事件,根本没在博物馆值夜班。
他摸出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