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稀薄,陈墨的鞋尖触到了平整的青石板——甬道尽头豁然开朗,三人踏入了一座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地下大厅。.看,书,屋· ~无!错!内^容′
十二根两人合抱粗的青铜柱如巨齿般环立,将中央圆形祭坛围作困兽之笼。
祭坛正上方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黑得像被揉碎的夜,表面流转着暗红纹路,每一丝波动都扯得人后颈发紧。
她往前走了半步,镜面映出珠子里翻涌的黑雾,\"古籍记载,黄泉商盟用千年阴煞养它,是复苏的核心。
李长生单膝蹲下,指尖刚碰到地面就猛地缩回——青石板上刻满暗红纹路,像凝固的血河。他扯下符袋里的黄纸,符头刚凑近地面就\"滋啦\"冒起青烟,\"动祭坛的瞬间,这些纹路会引爆整座地下空间的阴气。
灵爆范围至少覆盖三公里,半个城区得变成鬼域。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盯着黄泉之心,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炸开:【检测到关键抉择节点,当前剩余【回溯修正】次数:1\/1。
是否消耗次数重置当前状态?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微趣小税 冕废岳渎
上一次在古村阴婚,他没听李长生的劝硬闯喜轿,结果被怨气缠了半条命;三天前夜市诡局,要不是苏檀用镜碎片挡下那道鬼爪,他现在可能已经躺进icu。
可这是黄泉之心,是商盟的命门,错过这次机会
李长生的符袋突然剧烈晃动。
三人同时转头——地下大厅的四个角落,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脚步声像闷在瓮里的鼓点,由远及近。
为首者穿玄色绣金袍,腰间悬着半枚青铜铃,正是玄铃行那个长衫男子。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影,一个浑身裹着腐臭的寿衣,另一个脸上爬满青紫色尸斑,左眼处嵌着枚铜钱。
寿衣人突然张开嘴——那根本不是嘴,而是个黑洞洞的窟窿,无数青灰色指甲盖大小的阴虫从中涌出,扑向苏檀面门!
铜钱眼的尸体突然举起手,指尖长出半尺长的骨刃,朝着陈墨心口直刺!
陈墨本能地偏头,骨刃擦着耳垂划过,火辣辣的疼。-g/g~d\b?o,o?k¨.!c!o*m\
他摸向腰间的驱邪符,却摸了个空——刚才跑太快,符袋不知什么时候松了。
她趁机拽住陈墨的手腕,将他拉到青铜柱后。
李长生则甩出一把赤焰符,符纸在半空炸成金芒,暂时逼退了寿衣人。
但玄铃使者始终没动。
系统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陈墨的视野突然扭曲。
耳边的尖叫、阴虫的嗡鸣、骨刃破空的声响,全都像被按下了倒带键。
他看见苏檀的镜碎片银光缩回掌心,李长生的赤焰符从半空飞回符袋,铜钱眼尸体的骨刃缓缓缩进指尖——时间,倒流了。
李叔,您把赤焰符分成两拨,第一拨炸寿衣人脚边的符阵纹路,第二拨封铜钱眼的退路!
苏檀的瞳孔微微收缩,但没多问。
她转动镜碎片,在掌心刻下一道淡金色纹路——那是敦煌古画里记载的\"破邪印\"。
李长生摸出三张赤焰符,指尖快速结了个\"封\"字印,符纸边缘腾起幽蓝火苗。
脚步声再次响起时,陈墨的心跳比任何一次值夜班都快。
他摸出怀里父亲的日记本,纸张边缘被体温焐得发软,仿佛能触到父亲写\"去古运街找我\"时的笔锋。
玄铃使者的冷笑刚溢出喉咙,寿衣人的阴虫已喷涌而出。
苏檀的镜碎片划出银弧,折射光精准扫过阴虫群左侧,焦糊味混着腐臭炸开。
陈墨趁机冲向祭坛。
黑珠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的暗红纹路疯狂游走,却被锁魂钉上的金纹一点点绞碎。
他反手甩出三张定身符,精准贴在三个九幽使心口——这是李长生昨天刚教他的\"三才封魂术\"。
玄铃使者的身体开始透明。
他盯着陈墨怀里的日记本,突然笑了:\"司命殿的血脉你以为封印了黄泉之心就赢了?
话音戛然而止。
三个九幽使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灰,彻底消失在空气里。
地下大厅重归寂静。
陈墨扶着青铜柱慢慢滑坐,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黄泉之心仍悬浮着,但黑得不再那么纯粹,像被泼了层浑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