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背面的血色文字仍在闪烁,频率快得几乎要连成一片红光。!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苏檀的指尖抵着避阴玉,玉面贴着镜面时发出细微的嘶鸣,她腕间的银镯随着动作轻晃,撞出细碎声响:"温度在上升。"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眉峰紧拧成两道冷硬的线,"不是灵体残留的冷意,也不像时间裂隙里那种钝重的闷响......"避阴玉本是温凉的,此刻却在她掌心发烫,"更像有什么在主动敲我们的门。"
陈墨靠在桌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司命血在血管里翻涌,像有团火从丹田烧到喉头。
他盯着铜镜上那片血色,眼前又闪过青铜面具下那张熟悉的脸——七分相似的轮廓,和父亲失踪前最后一夜,蹲在客厅角落时看见的背影重叠。
那天父亲系护腕的动作很慢,皮质护腕的云雷纹擦过他发顶,"小墨,爸爸去办件重要的事"的声音还在耳边,可转身就消失在老宅雨夜里,连件遗物都没留下。 山~捌*墈.书`惘* ′首^发`
此刻镜中浮现的护腕纹路,和记忆里的每道刻痕都严丝合缝。
他喉结动了动,哑声:"我爸......可能还在里面。"
"里面?"李长生的断魂钉刚碰到镜沿,闻言指尖微顿。
这位前阴阳客向来沉稳,此刻眉尾却跳了跳。
他手腕轻抖,钉尾在铜镜边缘敲出清响,镜面骤然泛起涟漪,幽暗的通道影影绰绰映出来,像被揉皱的黑绸子。"这是无择境的裂隙。"他盯着波纹里忽明忽暗的光,拇指摩挲着钉身的符咒,"我师父说过,那地方没有选择——或者说,所有选择都通向同一个结果。"话音未落,铜镜突然剧烈震动,木质桌面被震得嗡嗡作响。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镜中渗出时,陈墨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线,带着点烟酒熏过的沙哑,和记忆里父亲睡前给他念故事的语调一模一样。
他踉跄着扑向桌子,指尖几乎要贴上镜面:"爸!
是我——"
苏檀反应更快。.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她一把拽住陈墨后领往后拖,避阴玉"当"的一声砸在镜面上。
李长生的断魂钉已经横在胸前,符咒泛起金光,挡住从镜中溢出的阴寒:"别动!
这可能是......"
话没说完,镜面爆发出刺目红光。
三人同时闭眼,陈墨被苏檀拽得撞在展柜上,玻璃震得嗡嗡响。
等再睁眼时,原本完整的铜镜已碎成十几块,最大的碎片悬在半空,表面还沾着暗红的血——不,那血正往下滴落,在地面积成小滩,散着铁锈味。
"陈墨!"苏檀的尖叫混着李长生的低喝。
陈墨感觉胸口一凉,低头就见半块青铜碎片扎进锁骨下方,边缘还沾着他的血。
剧痛从伤口处炸开,他踉跄着扶住桌子,眼前发黑。
意识模糊前,最后一幕是镜面碎片里闪过的画面:燃烧的青铜门,火舌舔着门楣上的饕餮纹;一个背影站在门前,手里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觥——和他初遇系统时触发的那只,纹路分毫不差。
最清晰的是那道护腕,云雷纹在火光里泛着幽蓝,和父亲失踪前戴的那只......
"咳......"陈墨捂着伤口蹲下,鲜血透过指缝渗出来,滴在碎裂的铜镜上。
苏檀跪在他身侧,用手帕压着伤口,手在发抖:"止血符!
快拿止血符!"李长生已经翻出符袋,可他的声音突然顿住:"镜......镜碎片呢?"
陈墨抬头。
刚才扎进他胸口的碎片不见了,地上只剩一堆细碎的铜渣,像被什么融化了。
他伸手摸向伤口,却只摸到一片温热的皮肤——伤口不知何时愈合了,连道疤痕都没留。
"这不对劲。"李长生捡起一块铜渣,在指尖捻了捻,"青铜不可能这么脆。"他话音未落,陈墨突然捂住头,剧痛从眉心炸开。
这次不是记忆碎片,是一段完整的画面:燃烧的青铜门前,那个背影转过半张脸,和陈墨有七分相似的轮廓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他开口时,声音混着青铜撞击的清响:"关上门的钥匙,在你身体里。"
"爸?"陈墨脱口而出,眼前的画面却开始扭曲。
他踉跄着伸手去抓,指尖只碰到一片虚无。
苏檀扶住他肩膀,声音里带着担忧:"你又看见了?"
陈墨没回答。
他盯着地面的铜渣,忽然发现展柜的顶灯不知何时灭了。
原本熟悉的博物馆变得模糊,玻璃展柜的轮廓像浸在水里,连苏檀和李长生的身影都开始发虚。
李长生的手按在他肩头上,触感却轻得像片羽毛:"小墨?
你......"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