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刚才因果预览的画面还在视网膜上灼烧。精武小税枉 最辛璋洁更鑫筷
那些分叉的时间线里,他见过自己被厉鬼撕成碎片时飞溅的血珠,见过苏檀倒在凶宅地板上时染血的发尾,见过李长生的白胡子被鬼气侵蚀成焦黑——每一条路的终点,都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咽喉,最终指向那扇半开的青铜门,门后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陈墨?”苏檀的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扎破他紧绷的神经。
他转头,看见她眼底的关切。
这个总把情绪藏在镜片后的女人,此刻睫毛微颤,指尖还搭在他手背——方才傀儡崩碎时,她就是这样攥住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看到了所有可能的选择。”陈墨喉结滚动,“每一条路,都通向那扇门。系统给的选项,根本不是选择,是......是推我们进门的推手。”
李长生的罗盘突然“咔”地一响,老术士捻着花白胡须凑过来:“小友是说,这系统本就是局?”他枯瘦的手指划过罗盘边缘的刻痕,“老道早觉得这系统太‘贴心’,每次给的选项都像算准了人心。”
苏檀的指尖在陈墨手背上轻轻一压,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所以现在我们处于某个‘节点’?就像游戏里的存档点,只有跳出系统的规则,才能真正改变未来。*零*点¨墈?书_ ^首?发¢”她的声音很轻,但尾音带着他熟悉的笃定——当年在敦煌修复古画时,她也是用这种语气说“画中魂的破绽在落款朱砂”。
陈墨望着地面那片被傀儡碎片灼烧过的焦痕,父亲的字迹突然浮现在眼前:“墨儿,勿信门后。”原来父亲早已知晓,所谓的“选择”不过是命运织好的网。
他摸出怀里的日记本,纸页边缘被岁月染成茶褐色,却在此时烫得惊人。
“或许我们该试试不做选择。”李长生突然开口,罗盘指针“嗡”地转了个圈,“系统依赖‘抉择’运行,就像提线木偶需要线。若我们不接它的选项......”
话未说完,陈墨已经攥紧了日记本。
他想起第一次触碰到青铜觥时,指尖传来的冰凉;想起系统第一次响起时,那种机械的、不容置疑的语调。
原来从那天起,他就被圈在“选择”的牢笼里,每一步都走在预设的轨道上。
“去西周展区。”陈墨突然抬头,“最初触发系统的地方。”
博物馆的夜静得反常。
三人穿过空荡的展厅,玻璃展柜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光。
西周展区的射灯还亮着,那只青铜觥蹲在丝绒衬布上,兽首的眼睛在阴影里泛着幽光——和三年前陈墨第一次值夜班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鸿特晓说罔 首发
“叮——”
系统提示音在陈墨脑子里炸开,比以往更刺耳。
【检测到初始触发物:西周青铜觥(等级s)】
【请做出抉择:
1. 后退三步(奖励:百年雷击枣木(可制符柄))
2. 用驱邪符覆盖觥身(奖励:阴阳眼补全残篇)
3. 触碰觥身(奖励:系统核心代码碎片)】
陈墨盯着浮现在视网膜上的半透明选项,喉咙发苦。
从前每次看到这些选项,他都会心跳加速,权衡利弊;此刻再看,只觉得每个字都像刻在骨头上的咒文。
苏檀站在他右侧半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这是他们约定的“我在”信号。
李长生站在左侧,桃木剑斜握在手中,剑穗上的铜钱随着呼吸轻晃,发出细碎的响。
“这次,我不选。”陈墨低声说,声音在空荡的展厅里回荡。
系统提示音突然扭曲,像卡带的老收音机:“警、警报......未、未检测到选择......”
陈墨伸出手。
指尖距离青铜觥还有五厘米时,空气突然凝结成冰。
他能看见自己的呼吸在面前凝成白雾,苏檀的发丝突然根根竖起,李长生的罗盘“轰”地炸开,青铜指针像被无形的手掰成了麻花。
“陈墨!”苏檀抓住他的手腕,却像抓住一团正在融化的雾。
触碰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扭曲。
陈墨听见玻璃展柜碎裂的声音,看见苏檀的瞳孔在扩大,李长生的道袍被风掀起——但这些都像被按了慢放键,他的意识被拽进一条漆黑的隧道,耳边是系统崩溃的尖啸:“错误!错误!行为越界!权限不足!”
失重感来得毫无征兆。
陈墨本能地抓住苏檀的手,掌心传来真实的温度,这让他想起在古村阴婚时,他们躲在祠堂梁上,她也是这样攥着他,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等视线重新清晰时,三人仍站在西周展区。
但空气里飘着烧纸钱的焦糊味,展柜的玻璃蒙着层灰,青铜觥的兽首眼睛泛着暗红,像是浸过血。
原本雪白的射灯变成了幽蓝,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