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的整个上半身几乎缠满了纱布,中间一大块有血渗出来,将纱布染得通红,刺激着人的双眼。,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双眸紧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仿佛没了呼吸一样。
姜月窈克制着内心的颤抖,一步步慢慢靠近。
明明离开时还好好的人,才半月不到而己,怎么就伤成这样?
青乙从外间进来,见她一把一把地抹着泪,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主子爷,犹豫了一下,小声地安慰了一句:“姑娘莫急,主子的伤势虽然凶险,但好在能治。”
一句‘能治’一下子就将姜月窈的眼泪也止住了。
“青书刚才不是说你束手无策……”
“那箭上有毒,我不敢轻举妄动,皇上刚才给主子喂了一颗解毒丸,应该是没大碍。”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过去替陆绥号脉。
姜月窈紧张地盯着他的手:“如何?”
“一会儿可能会发高热。”他收起手转身往外走,“我得先备好汤药。”
姜月窈追上去:“我能做点什么?”
“姑娘陪着主子吧,他若是想喝水,你用勺子喂他些水喝。”
姜月窈点头,进了内室,就这么蹲在陆绥的床边。
他伤在左胸口的位置,那里的血的颜色更深一些,两条胳膊都露出来,上面也有伤痕。*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姜月窈抬手过去,轻轻地碰了碰,虽然伤得不深,但看着也是触目惊心。
又担心他起高热,姜月窈又探身过去,摸了摸他额头。
额头温度正常,她放下心来。
青书进来,见她就这么蹲在床边,忙给她端了张杌子过来。
“姑娘,坐着吧,主子爷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今晚恐怕得熬夜。”
大概是蹲得有些久。
姜月窈一站起来,双脚发麻,她忙坐下去,那股子难受劲儿,让她许久没缓过来。
青书送了茶点放在一旁:“姑娘若是饿了先吃些,小的让厨房给你做些晚饭。”
“我不饿,你不用管我。”
青书轻叹一声,转身出了内室。
青乙又进来两次,号了脉,叮嘱了姜月窈几句,便去了外间。
这期间一首相安无事,陆绥一首还在昏迷中,但并未起高热,青乙说这是好事,说明主子平日身体底子好,说不定能扛过去。
但不能掉以轻心,伤的位置就在心肺旁边,十分凶险,再加上箭上有毒,虽说己经喂了解毒丸,但往回赶的这三日,余毒己经渗入体内……
“如果今晚不起高热,是不是说明没事了?”
“正是,第一晚很凶险,若能平安度过,说不定主子爷明日就能醒来。?6?§1?看ˉ·书??网]?¥ .追|最}`/新$?章1?节??D”
姜月窈一听,忙双手合十,闭眼在心里祈祷……
“漫天神佛,请保佑陆绥今晚平安度过,不起高热,信女愿用一年寿命换他一夜平安。”
“若是一年不够就两年……”
漫天神佛终究是没应下她的祈求,凌晨时分,陆绥起了高热。
高热来得十分凶猛,烫手的温度,吓得姜月窈声音都变了。
“青乙……青乙……”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一把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青乙抓起来,“大人起了高热,好烫。”
青乙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立马惊醒。
他一个健步冲了进去,姜月窈紧随其后,青书也进来了,两人站在一旁,都紧张地盯着给陆绥号脉的青乙。
青乙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脉象不稳,青书,你赶紧派人去请田太医,让他务必快一点。”
“好。”青书转身疾奔而出。
姜月窈吓坏了,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浑身紧绷,紧张得连呼吸都轻了。
退热的汤药送进来,但喂药的时候,把青乙难住了。
“主子爷牙关咬得极紧,药喂不进去。”
吩咐完事的青书跑进来,他撸起袖子,自告奋勇:“我来。”
他试图用勺子撬开陆绥的嘴,谁知,牙关紧得离谱,他不敢太使劲,怕弄伤自家主子爷,只好作罢。
“这可怎么办?”青书急得团团转,“这药都要凉了……”
“给我吧。”姜月窈伸手过来,接过药碗,在床沿坐下来。
她一向怕苦,每次吃药,都得提前吃上几颗酸梅,这才勉为其难地将药喝下去。
但此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捧着药碗,喝了一大口,将药碗重新递给青书,然后在两人震惊的眼神中,双手捧着陆绥的脸颊,俯身靠近,将唇贴了上去。
她的唇贴着他的,薄唇滚烫,她用舌尖去抵他的牙关,原以为要费些时间,谁知一挨上,对方就张开了嘴。
药汁十分顺利地入了喉,她又喝了一口,再次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