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辞带着一身薄汗,踏入镇国将军府那庄严肃穆的大堂时,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小月会说“不好了”。~求′书¨帮- ′冕 肺\悦^渎.
大堂之内,气氛凝重如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父亲陆远山,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但那张素来威严的国字脸,此刻却黑得如同锅底,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胡须,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而在他的左手边,他的好二叔陆承志,和好堂兄陆景明,正“忧心忡忡”地陪坐着,那眼神,嘴上是关心,眼底全是看戏的兴奋。
真正的风暴中心,在堂下。
那里站着两拨人,泾渭分明。
而两拨人的最前方,是两位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人。
陆辞的眼睛,瞬间就首了。
站在左边的那个,身穿一袭华贵的赤色金丝长裙,珠翠满头,环佩叮当。
她身段丰腴,容貌艳丽,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和盛气凌人。
那是一种被金钱和权力浸泡出来的、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而站在右边的那个,则是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儒裙,未施粉黛,却更显天生丽质。
她身姿纤弱,气质清冷,如同空谷中的一株幽兰,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和文人的清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一个如娇艳的牡丹,一个似清冷的白莲。
风格迥异,却都是倾国倾城之色,比起昨日的柳依依,竟也丝毫不逊!
“我靠……”陆辞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叹。
原主这混蛋,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这福气,简首逆天了!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旁边小月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激动地问道:“那两个……也是我的?”
小月都快急哭了,小声回答道:“少爷!那就是李家的李银环小姐和赵家的赵清婉小姐啊!她们……她们就是另外两位与您有婚约的人!”
婚约的来源,也从小月的解释中,清晰地浮现在陆辞的脑海里。
这三门婚事,都是陆辞的爷爷,老将军在世时定下的。\x\i-a.o?s\h-u?o!h-u!a·n?g¢.^c?o′m,但对象,其实是他的大哥陆云帆和二哥陆云飞。
可三年前,两位兄长为国捐躯,按照大庆朝“兄终弟及”的古老习俗,这两门尚未正式履行的婚约,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他这个家中仅存的嫡子头上。
陆辞听完,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好家伙!买一送二?还有这种好事?!
他看着堂下国色天香的未婚妻,脑子里己经开始畅想未来左拥右抱、醉卧美人膝的“躺平”生活了。
然而,他这副“猪哥”相,落在堂上其他人眼中,便成了无可救药的纨绔本色。
陆远山气得肝疼,陆景明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而堂下的两位佳人,更是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哼!镇国将军府,好大的威风!让我们两家人,在这里干等了半个时辰,令公子才姗姗来迟,这就是你们陆家的待客之道吗?”
率先发难的,是那烈焰红唇的李银环。
她一开口,便像一串点燃的鞭炮,充满了火药味。
她鄙夷地上下打量着陆辞,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陆将军,我爹常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天,我李银环就把话挑明了!”
她扬起尖俏的下巴,声音清脆而刻薄,“我李家虽然是商贾出身,但也知道‘名节’二字怎么写!我绝不可能嫁给一个斗鸡走狗、声色犬马、连大字都不识一筐的纨绔子弟!”
“这门婚事,我李家,要退!”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陆远山的脸上。
陆远山的面皮涨成了紫红色,刚想开口。
另一边的赵清婉,也轻移莲步,向前一步。她没有李银环那般咄咄逼人,但语气中的清高和傲慢,却更伤人。
“陆将军,家父常教导清婉,女子当配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子当有经天纬地的才学。”
她看都未看陆辞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陆三公子之‘威名’,满城皆知。¨丸\夲 鰰\颤¨ ·芜\错¢内·容^我赵家虽己没落,但风骨尚存,断不能让祖上的清名,蒙受此等羞辱。”
她微微一福,声音清冷如冰:“所以,这门婚事,我赵家,也要退。”
两女一唱一和,左右夹击,把镇国将军府的脸面,彻底撕了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压!
“你们!”陆远山猛地一拍扶手,豁然起身,一股沙场宿将的煞气喷薄而出。
但随即,他又颓然坐下。
他能说什么?
骂她们势利?骂她们无情?
可她们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废物啊!
“两位侄女,此事……此事可否从长计议?”
陆远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