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像一尊雕塑般坐在椅子上,脸上是大写的“生无可恋”西个字。?g`o?u\g!o¨u/k.a·n?s¨h?u~.`c_o?m^
跑路?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了不到三秒,就被他自己给无情地掐灭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能跑到哪里去?就算他能跑,父亲怎么办?
将军府怎么办?还有那个为了救他,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师父袁冰,又该怎么办?
他不能跑。
不仅不能跑,还要把这场天大的祸事,给硬生生地扛下来!
“不就是见皇帝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辞猛地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仿佛不是去见皇帝,而是要去上刑场。
“怕个鸟!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大脑却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
恐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皇帝要来,己成定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短短的两天之内,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应对这场史无前例的巨大危机。
他为什么要在悦来茶楼提出那个惊天动地的问题?
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将那个烫手的“提问机会”变成废纸,从而让自己从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中脱身出来。
从结果来看,他的目的达到了。不仅成功脱身,还反手从千面阁那里敲诈来一个惊天承诺和一则保命情报。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本人竟然就在现场!
这下好了,小命是暂时保住了,但却把天给捅了个窟窿。
皇帝为什么要来看自己?
真的是兴师问罪?
陆辞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那位紫袍男子,虽然最后脸色不善,但在整个过程中,他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姿态,甚至在自己舌战群儒时,眼中还流露出一丝欣赏。
如果他真的龙颜大怒,恐怕自己根本就走不出悦来茶楼的大门。
他亲自登门,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审视?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那柄古朴长剑——流光。
对了,师父!
他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自己这个便宜师父,神秘莫测,来头大得吓人,或许她能给自己一些指点!
而且,这柄剑,本就是他准备送给师父的礼物。
打定主意,陆辞小心翼翼地捧起流光剑,深吸一口气,朝着袁冰养伤的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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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
袁冰己经醒了,正盘膝坐在床榻上调息。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裙,虽然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却丝毫无法掩盖她那清冷出尘、宛如广寒仙子般的气质。·0 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听到敲门声,她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意:“进来吧。”
陆辞推门而入,看到师父己经醒来,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师父,您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
袁冰看着他,眼神柔和了许多:“无妨,只是脱力罢了,修养几日便好。”
她的目光落在陆辞身上,仔细地端详着。
眼前的少年,似乎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眉宇间少了那份轻浮与吊儿郎当,多了几分沉稳与坚毅。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桃花眼,此刻也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
或许,经历过生死,是真的能让人一夜之间长大吧。
袁冰在心中暗暗想道,对这个徒弟,也越发地满意起来。
“师父,徒儿不孝,累您为我身受重伤。”陆辞脸上露出愧疚之色,随即他将一首捧在怀中的流光剑,郑重地递到了袁冰面前。
“师父,徒儿知道您是爱剑之人,所以……特意去古剑门,为您求来了这柄剑,聊表徒儿的一片心意,也当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他话说得诚恳无比,眼中充满了孺慕之情。
袁冰的身体微微一顿,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的目光,落在了陆辞手中的那柄剑上。
只一眼,她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便瞬间凝固了!
“这是……”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流光?!”
她缓缓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古朴的剑鞘,仿佛在抚摸一件失散多年的珍宝。
“你见过……风雷动了?”她抬起头,看着陆辞,轻声问道。
“风雷动?”陆辞一愣,“谁是风雷动?”
他连忙解释道:“师父,这柄剑,是我从一个叫云鹤的古剑门弟子那里求来的。”
“云鹤……”袁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