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六双眼睛,几乎同一时间看向那名斥候。¨墈~书`君* !埂/芯¢嶵_快.
“距离我们有多远?有多少人?”李平微微蹙眉,开口问道。
那斥候顶着压力:“有两里地,一千人左右。”
李平轻轻一摆手:“下去吧!”
营帐内寂静下来,只剩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帐外寒风呼啸,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哥,会不会是…我们屠杀明军的事?”李胜这时候皱眉问道。
李平沉吟片刻:“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将这伙明军也一起杀了?”李胜再次问道。
这时李易插话:“不可,上次站得住脚,这次如果平白无故杀一千明军,只怕朝廷不会坐视不管……”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李平,等待指示,毕竟最终该怎么做,得由李平做主,他们最多提供建议。
看向五人凝重的神色,李平沉声下令:
“中军、后军不动,前军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发现明军不对,立刻发起进攻,不可迟疑。”
……
官道上。
一支装备精良的明军,正不断靠近李平大军所在位置。
虽然大雪满天,狂风怒号,但也能在朦胧之中瞅见:
这支明军队伍之中,除了作战的士兵之外,还有衣衫褴褛的老人、中年男女、小孩。′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这显然是有违常理的。
而此刻。
这支明军的主将,回头看了一眼,开口时说的不是汉语,反而是满语:
“王爷真是高明啊,李平不杀流民,我们就用流民掣肘他,让他施展不开,顾头顾尾,啧啧啧,真高明。”
一旁的副将却是担忧问道:“要是李平将这些流民全杀了怎么办?”
那主将哈哈一笑:“那正中王爷下怀,只需要大肆宣扬,李平将在关内寸步难行,与关内汉人离心离德。”
那副将咽了一口唾沫,瞬间恍然大悟,这是一条毒计,操控舆论的毒计。
那主将这时抬起手:“让这些贱民上前开路,我们躲后面,如果李平下令进攻,所有人立刻往回撤。”
随着军令下达,伪装成明军的士兵,推搡着衣衫褴褛的流民上前,不时扬起弯刀大声恐吓,不听话的,首接格杀当场。
似乎在他们眼里,流民和鸡鸭没有区别,随时可以杀死。
甚至不少人以此为乐。
当然,没下限的不止于此。
这时就有一名士兵,从腰间取出一柄匕首,抵在一名小女孩的脖颈处,对着小女孩的家人狰狞一笑:“都老实点。 w,e′i`q,u?x,s¨._n¢e?t ”
小女孩哭得眼泪都流干了。
她的家人面如死灰的看向前方雪幕,麻木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彩。
小女孩的爷爷、奶奶、父母,拖着枯瘦如柴的身躯,顶着狂风暴雪的撕扯,一步步向前方走去。
像他们一样的流民比比皆是。
他们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官道上,不时有人顶不住狂风暴雪的撕扯,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但没有人会去搀扶,后面的人只会踩在前者尸体上过去。
所谓的美德,在这个时代成为了底层百姓的奢侈品,高不可攀。
另一边。
顶着狂风暴雪的李平等人,出现在前军的位置。
此刻,一堵盾墙己经建立起来,一柄柄泛着幽光的长矛,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伸出,风雪吹打在枪尖上,寒意更甚。
负责军事指挥的是高行蛟。
这位刚刚脱颖而出,急需表现机会的高级将领,那张看上去俊美的脸庞,似乎和战场格格不入。
但精明能干的军事才华。
远胜俊美容颜。
这时,朦朦胧胧的雪幕下,歪歪斜斜的人影晃动,看上去杂乱无章,并且行进缓慢,像极了电影里丧尸出没的场景。
“哥,不对劲!”李胜皱了皱眉。
这时李易也说道:“好像不是明军,像是流民。”
李平也发现了。
此刻他神情凝重,知道这是清军搞的鬼,那支明军也是伪装的,为了掩人耳目,行事方便。
李平不是傻子,在流民冒头那一刹那,他便知晓清军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哥,流民越来越靠近了,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李胜语气有些急切,因为流民距离盾墙己经不足二十米。
李平眼睛微微一眯,不屑清军的算计:
“让士兵喊话,警告三次,如果还有擅自上前者,杀。”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李胜:“组织三百人滑雪板绕后,堵死这伙假扮的明军,今天老子要他们有来无回。”
“是!”
李胜领命离开,眼中战意昂扬。
指挥军阵的高行蛟立刻让人警告,几十人拿着简易喇叭大喊:
“前面的人听着,所有人趴下!”
“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