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解脱的周正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口水和眼泪混杂在一起,涨红的脸逐渐恢复正常。\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
这一刻。
他体会到了辽东侯的手段。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想好了告诉我答案,记住,我娘保不住你,杀你,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平俯视着他,冰冷无情。
“哎!”
李显武无奈一叹,知道事情不简单,但出于对妻子周芸曦的愧疚,只能尽可能拦住李平不杀人。
“哥,你真准备杀啊?”李胜松开手:“可这家伙是娘……”
李平瞥了他一眼:“杀一个人而己,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呃……
李胜愣了愣。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张开的嘴巴,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平先是笑了笑,接着上前两步拍了拍他肩膀:“多想想,为什么会有二十年没见的亲戚上门。”
而周芸曦小跑到周正身旁去搀扶,周正本想发脾气,但瞟了一眼站立的李平,瞬间又老实下来。
毕竟刚刚他去了一趟鬼门关。
“我没事。”
他狼狈地站起身来。
“大哥,我……”周芸曦眼角流泪,自责不己:“对不起。~3¨叶*屋_ !唔·错·内~容′”
周正僵硬一笑:“没事!”
周芸曦看向自己丈夫,似乎想让他出面。
李显武摇了摇头,然后将妻子拉到一边,小声低语:“想一想,他为什么找你?显然是冲平儿来的。”
“可,他是我大哥…”
“哎,你别乱插手,这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
“这…可…平儿要杀大哥。”
“放心,他有分寸。”
安抚好妻子,李显武又笑着和周正打起招呼,并且邀请他进入房间。
温暖的屋内。
父子三人将甲卸下。
自顾找来木凳,坐在火坑旁。
火坑里烧着木材,噼里啪啦的,火焰很旺盛,铁三角架上放着一个水壶,水壶嘴冒着白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沉默、安静。
随着李平昂起脑袋,看向正襟危坐的周正,房间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周芸曦下意识攥紧拳头,神色紧张。
“说吧!谁让你来的?”
听到问话,周正浑身一紧,眼神闪躲,在死亡面前,他再也保持不住镇定,几乎本能脱口而出。
“是朝廷!”
朝廷?
李平嘴角翘起一抹冷笑:“朝廷,看来朝廷那帮人真找死,玩伎俩玩到我头上来了,你是东林党人吧?”
看似询问,实则是笃定。^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作为一名饱读诗书的文人,周正不可能傻到分不清。
他在心中措辞,确认没有漏洞之后,这才回道:“颇有渊源。”
李平点了点头:“自己写遗书吧!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周正浑身一颤:“能给一个杀我的理由吗?”
“理由,”
李平只是淡淡一笑,看向一旁紧张不成样子的母亲,掷地有声吐出西个字:
“祸国殃民。”
“要不要考虑一下。”李显武劝慰道。
李平摇了摇头,解释道:“爹,你也知道,他来此居心叵测,他作为大明臣子,不想着为国分忧,反而千里迢迢来我这里,这是为什么?无非是关内乱了,想投我,这种人不杀,留着过年吗?”
“该杀,还想利用我娘,”听了解释,李胜义愤填膺,满腔怒火:“哥,将这家伙交给我,我将他千刀万剐。”
这时候,李显武狠狠瞪了李胜一眼:“别添乱,你哥有分寸。”
“哦!”
李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新坐下。
周芸曦此刻眼神木讷地看着周正,声音哽咽,问道:“这是真的吗?”
周正本想替自己争辩,但又恐惧李平,只好轻轻点头,认下这番话。
得以确定,周芸曦跑开了。
“爹,跟过去看看。”
李平立刻对着李显武示意,毕竟这答案比较残酷,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李显武轻轻点头,起身追了过去。
“说说吧,你们的目的。”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三个人,李平,李胜,周正,水壶盖哐当哐当响,热气争先恐后往外冒。
“说了能活吗?”周正问道。
“看你说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东林党的一切,并且我需要名单,至少将你知道的,一点不隐瞒的告诉我,或许可活。”
周正沉默了。
他在权衡利弊,生死存亡面前,所谓的文人风骨荡然无存。
他原本认为,在名义上自己是李平的舅舅,虽然几十年没有来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