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梳洗妥当,简单吃了点东西垫腹,便揣着商阙那块玉佩,往玲珑坊去了。 &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暖阁里,左夫人和红姐正围坐品茶,见她进来,忙笑着起身让座。
穆海棠坐下后,寒暄了几句,便将玉佩取出递给红姐,开门见山地道:“红姐,商公子给了云上姑娘七万两银子,这是信物,云上姑娘让你拿着这玉佩去取银子,让你留下五成,算是她对楼里的补偿,剩下的银子便犹我转交于她。”
“嗯,云上姑娘还说,这些银子足够给她娘亲治病了,往后便不再去醉红楼登台了。这是她托我带给你的原话。”
红姐接过玉佩,静静听着,末了只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穆海棠看红姐如此淡定,她没想到红姐竟然这般看的开,毕竟云上姑娘给醉红楼带来了很大利益,若是像之前说的,一个月登台两次,那定然会多赚不少银子。
如今说不登就不登了,红姐竟没有追问? 这着实让她意外。
红姐瞧出她眼底的讶异,笑着拉过她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我该挽留她?”
穆海棠老实点头,笑着道:“红姐,她是我引荐给你的,本来说好一月两次,如今毁约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毕竟……她能给醉红楼带来不少利益。”
“利是好东西,可多少是多啊?”红姐摇着头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下来,“昨晚她一开始是不想去的,可她听到是商公子,想了半天,最后应了商公子的约,我就隐约猜到了。”
“海棠,红姐干了这么多年酒色营生,我虽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我楼里的姑娘,但凡是想从良的,我从不难为。”
“这世道,女人是何其不易,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踏足风尘。”
她看着穆海棠道:“你也替我带句话给她,这七万两银票,我一份抽成都不要,都给她。”
“七万两……足够她安安稳稳陪她娘走完最后一程,换作是我,也会这么选。”
穆海棠一听,立刻道:“红姐,这不好吧,你不但不要赔偿,连抽成都不要,这让我如何跟她说啊?”
红姐拍拍她的手,将玉佩小心收好,又道:“你就告诉她,就说我说的,昨晚她是自己出去应酬并非楼里登台,本就不用抽成,让她安心拿着便是。”
“红姐。” 这次反倒是穆海棠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海棠,你不用多想。” 红姐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坦然,“我经营醉红楼这些年,无儿无女,要那么多银子做何?”
“如今我手里的银钱,足够安安稳稳养老了。¢E·Z 小`说^网` ^无 错^内¨容^之所以还守着这醉红楼,不过是想让楼里这些姑娘,能有个安身之处。”
“但凡她们谁寻着好出路,我都愿放还身契,绝不为难。”
“可这世道,她们这些入了贱籍的女子,除了给商贾做妾,给达官显贵当外室,哪还有什么糊口的本事?干咱们这一行的,早就把男人看透了。与其进门做妾受人拿捏,倒不如在楼里来得自在。”
穆海棠听着,心里对红姐多了几分敬佩。
能在风月场里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不被利欲迷眼,这份通透实在难得。
“红姐看得通透。”她由衷道。
红姐笑了笑,给她续上热茶:“不过是活了这些年,明白什么银子该赚,什么银子不能赚罢了。对了,商公子那边……你且放心,他既出口承诺给的银子,断不会出尔反尔,等我把银票兑换回来,你再给她。”
左夫人看着穆海棠道:“海棠,红姐做事儿你就放心吧。”
穆海棠点点头,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左夫人道:“陈姐姐我最近忙,倒忘了问你,先前被你送到庄子上的那位,如今怎么样了?”
左夫人闻言洒脱一笑,慢悠悠喝了口茶,隔了片刻才开口:“她如今好得很。当初挨了几板子,不算重,送去庄子上我也没亏待,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过两日伤就好利索了。”
“后来我又让人给送了几件像样的衣衫,庄子上那些佃户,常年看不到个正经女人,一个个长得都人高马大,又正值壮年,她去了没两天,屋里就不断人了。”
“这不前几日左长卿去庄子上看她,你们猜怎么着,青天白日的,她在房里叫的那叫一个欢,我听说,屋里头还不止一个男人,正被我家那口子撞个正着。”
左大人当时气得差点没背过去,亲自上手把她从男人身上给拉下来,打了个半死,还告诉庄子里的管事,不许给她请郎中。”
“回府之后,他在书房里生了好几日的闷气,再也不提接她的事儿了。
穆海棠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没接话。
红姐却接话道:“你家左大人如今怕是老实了。”
左夫人听后眼底一片淡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我听了海棠的话,想通了 —— 他的俸禄我一分不要,全给他,爱怎么花怎么花。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