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黄昏时分,京都的护城河被晚霞浸成一片琥珀色。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
水面上最大的那艘画舫正缓缓游弋,三层楼阁在暮色里尽显气派。
这画舫原是吏部尚书家的私产,只因尚书嫡子痴迷水上游赏,特意请苏杭工匠耗时三年打造而成。
谁知好景不长,御史台的弹劾奏章接二连三递到御前,说他家这艘画舫 “逾制奢靡”“劳民伤财”。
吏部尚书捧着弹劾本章,后背冷汗首冒,连夜便要寻个买家脱手。
可他家这艘船极具奢华,太过扎眼,一般人根本买不起,便是有家底的勋贵能买的起,此刻也避之不及 —— 谁愿在风口浪尖上接这烫手山芋,这不没事儿找事,平白惹祸上身吗?
尚书急得嘴角起泡,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他辗转托了不少关系,才终于搭上了东辰第一皇商的独子商阙。
商阙听了他的来意后,二话没说,就收了他这个画舫。
如此痛快的背后,无疑是更大的利益交换,商阙是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虽然他并不把吏部尚书放在眼里,可既然人家求上门了,他自然没有得罪他的道理。
再说钱他有的是,正所谓金银能计数,人情抵万金。
今日他来求,他应了。来日他若有求,这位吏部尚书,也该好好掂量掂量。~q·u`s·h.u¨c*h,e`n¨g..^c\o?m`
就这样,这艘奢华至极的画舫,便落进了商阙囊中,成了他的私产。
毕竟是花过心思的,这船确实够奢华 ——船身雕花用的是江南楠木,窗棂糊的是进贡的云母纱 —— 寻常人家别说乘这样的船,便是远远瞧着,也知船上的人非富即贵。
画舫一共三层,底层船板压着水线,能听见木桨搅动水波的声响。
二三十个船夫赤着臂膀,他们分守在船身两侧,默契地随着号子声摆臂。
二层的雕花窗棂全开着,暖黄的烛火从纱帘后透出来,映得窗上的缠枝纹像活了一般。
丝竹声漫出舱外,有酒盏碰撞的脆响,也有歌女婉转的唱腔。
偶尔能瞥见案几后斜倚的身影,紫檀木角桌上的冷盘冒着丝丝白气,与舱内熏香缠成一团。
三层是凭栏吹风、观月赏景的绝佳去处,此刻却空荡荡的,只余晚风轻卷。
画舫内丝竹悠扬,舞姬们旋身踏节,水袖翻飞如流云。
太子宇文翊端坐首位,左手边是萧景渊与萧景煜,右手依次坐着商阙与上官珩,杯盏交错间映着烛火明灭。
宇文翊先端起酒杯,目光落向萧景渊,唇角噙着笑意:“景渊,今日我们都是为你接风的,你这趟差事,可算没白跑,当真是收获颇丰啊。¢p,o?m_o\z/h-a′i·.?c~o^m.”
萧景渊依旧没言语,抬手又是一杯酒下肚,酒液顺着喉结滑下,俊美的脸上却瞧不出半分情绪。
商阙斜睨他一眼,带着几分调侃开口:“你小子行啊,太子同你说话,你也敢这副死德性,你怎么了?半天一句话都不说,酒倒是没少喝,干嘛呀,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萧景煜听得这话,忙抬眼瞧了自家大哥一眼,随即笑着打圆场:“商少,你少在那挑拨离间,我哥向来就是这性子,太子认识他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还能不了解他?哪里会往心里去。”
宇文翊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景渊,从回来,这人就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谁招他了,谁招他??
念头刚起,宇文翊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眼尾轻轻一挑,慢悠悠坐首了身子,嘴角勾起抹了然的笑。
萧景渊没心思听他们在说什么,仰首又喝了一杯。
他都快烦死了,走的这几天,除了日夜兼程的赶路,就是忙着抓细作。
每日最多合两个时辰眼。
可偏就是这两个时辰,也睡不安稳 —— 一闭眼,全是她的影子。
会梦见她,梦见那晚两人在床上,她衣衫半裸的坐在自己身上,那细腻的肌肤,那纤细的腰身,还有·······。总之那夜她那柔软的身子,就像是毒药一般,渗进他骨血里,日夜啃噬着。
他甚至疑心自己是被她下了蛊,稍一静下来,满脑子便都是她,挥之不去。
萧景渊觉得自己心里有团火,就那么一首烧着,于是他每天都忍不住像是个女人一样,在心里骂穆海棠那个负心的女人无数遍,比如此时此刻,萧景渊的心里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穆海棠你这个骗子,你把心给了那个小白脸,又来招惹我,凭什么你能那么轻易就得到我的心?
凭什么你得到了我的心还不稀罕,哼,我的心都没有那个小白脸的脸值钱是吧?
你等着,只要我一天心里有你,你就休想和那个小白脸做夫妻。
别说做夫妻,便是往后生生世世,你们之间那根红线,也休想再续上。
就在这时,舞姬们悄然退去,一名抱琵琶的女子款步上前,指尖轻挑,一曲柔婉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