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立刻放下手里的汤匙,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一响。¢x_i¨a¢o s!h~u\o,w`a!n!b_e?n¢..c,o-m′
刚抬眼,就见穆管家脚步匆匆地掀帘进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急切与喜色。
“小姐,将军来信了!”
穆海棠站起身望着他,声音里难掩急切:“信呢?”
“哦,您瞧瞧老奴这记性!”穆管家一拍脑门,忙从袖中摸出个信封,双手捧着递过来,“信在这,信在这!”
穆海棠接过信,不等坐下,当场便拆开了封口。
信纸展开,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正是穆怀朔亲笔。
信上的话不多,却字字透着牵挂——父母与兄长在军中一切安好,只是日夜惦记着她,先前得知她平安归家的消息,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最让穆海棠心头一动的,是信末那句:为父己奏请圣上,将你的及笄宴暂且推迟。如今边关未定,军务繁忙,待秋后稍缓,我与你母亲便回京,到时定亲手为你备下这场宴席,补全所有礼数。
寥寥数语,把对她的惦念全都写在了纸上。
穆海棠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眶竟有些发热。
其实上辈子若不是原主一意孤行,想必他爹早就为她铺好了剩下的路。
上辈子得知她要嫁宇文谨,她爹娘不顾一切,私自回京,其实是想阻止她。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可原主不等父母说话,就跪下,把他父亲的话全堵住了,就是一副若嫁不了宇文谨就去死的那死出。
最终穆怀朔妥协,用他半辈子从未提及过的军功,换了她和宇文谨的婚事。
幸好她重生,原主那非要求着他爹要嫁给宇文谨的书信还没写,所以,他爹可能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是立场依旧没变,并不打算让她嫁给宇文谨。
比如及笄礼回不来,他奏请圣上,推迟她的及笄礼,推迟她的及笄礼意思就是,他们回来,给她办及笄礼,同时也会给自己女儿选夫家。
怕是穆怀朔早就给她选好了夫婿,就是不知究竟是谁。
“小姐,”穆管家搓着手,急切地追问,“将军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穆海棠也不避讳,将信纸递给他,语气平淡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我爹说他己奏请圣上,把我的及笄宴推迟了,等他和我娘秋后回来,亲自给我操办。”
想必圣上此刻也该己收到父亲的奏请了。
“哦,是吗?那可太好了。”
穆管家接过信纸,看着上面的字,又抬头说道,“昨日内务府还派人来告知,说玉贵妃正禁足,改由淑妃娘娘亲自主持您的及笄宴。¨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如今将军和夫人想来是觉得这是您的大日子,故而想亲自回来为您主持呢。”
“嗯。”穆海棠点点头,转向穆管家道:“穆爷爷,劳烦您让刘伯备车,我出去一趟。”
“小姐,您又要去哪?”锦绣捧着刚叠好的帕子,抬头看她。
这一声“又要去哪”,让穆海棠心头莫名一滞——他也总是板着脸问她,你又要去哪?
她猛地回神,脸色霎时沉了沉。她可真是闲的,人家那晚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这是在干什么? 想他吗?
下一秒这念头就被穆海棠自己掐灭了,打死她也不愿承认,自己会惦记那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不过是他最近总找她,让她莫名养成了习惯。
等过些日子,这习惯淡了,自然就好了。
对,过几天就好了。
锦绣见她盯着窗外出神,忍不住轻轻唤:“小姐?小姐?”
“哦,”穆海棠回过神,轻声道:“我去街上一趟,原想着及笄宴本是要入宫的,所以在绫罗坊做了两套衣裳,还去珍宝斋定了套首饰。”
“眼下及笄宴虽推迟了,东西总得取回来啊。”
“那奴婢陪您一起去吧。”锦绣道。
“行,你想去就一起去呗。”穆海棠漫不经心地应着。
穆管家在一旁听了,忙接口道:“好,那小姐您先拾掇着,老奴这就去吩咐车夫老刘,把车马备好。”
“嗯。”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晃动的树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绫罗坊的暖阁里,穿堂风带着夏末的余温轻轻拂过。
穆海棠刚换上新裁的衣衫,月白色的软绸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走动时纱边轻扬,像沾了层碎光。
衣摆裁得宽大,腰间收出细细的弧度,既衬得她身姿窈窕,又透着几分夏日的清爽利落。
左夫人在一旁看得首点头,抚掌笑道:“哎呀,海棠,你可真是生的好,穿什么都拔尖儿的美,什么衣衫到了你身上,都让人眼前一亮。
你瞧瞧这衣裳,月白绸子配银线莲纹,本是素净的样式,穿在你身上偏生有了灵气。”
她越看越满意,又道:“以后我家出了新款,定先给你送到将军府去。你没事儿出来走动时穿一穿,那些